林贝看着眼前的圆球，一筹莫展。

圆球有脑袋大小，温润洁白，雾气氤氲。

似乎在发光，又似乎在吸收光。

周围乌漆吗黑，伸手不见五指。

明明眼前一个头那么大的灯泡，伸手却不见五指。

脚下是一块方形的白石头，像是比广场还大，又像是不够立足之地。

如果能看见足的话。

林贝也不知道自己盯着它看了多久，一分钟？一小时？一天？

“主神？”

“系统？”

“咳，师傅，麻烦问一下，你是金手指吗？”

“这位……球兄？到底什么情况，给句话行吗？”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大腿在哪呢？谁说梦里能掐大腿的？我大腿呢？”

眼前的大灯泡子似乎亮了一下，又似乎没亮。

一道意念贯脑而入。

林贝觉得自己在脑中“看”见了一个字。

“悟？”

还带标点符号的，连语气都有。

“悟什么啊？悟道？修仙？量子物理？你好歹给个提示啊，我往哪猜啊。”

又一道意念贯脑。

“你有慧根，与我有缘。”

林贝试图咳嗽了两声：“你要是卖保险我就挂了啊……还是你有一本如来神掌要卖给我？”

一道微弱的意念从脑畔飘过。

林贝隐约“看”到几个小字：如来……何时修……掌？？

还没看清，几个大字挤开了那行小字：咳！传汝心法，大道可期！

林贝一惊！不是主神，是修仙？

光球猛然一涨，无数流光飞舞盘旋。

林贝只觉眼前上演一场万人切水果大赛，无数意念纷至沓来。

这次全是画面，像一段鬼畜混剪。

战争片、家庭片、恐怖片、风景旅游片、爱情片、动作片、*****……

林贝心中一动，似乎学到了什么。

那些爱恨情仇，那些悲欢离合，那些兴衰荣辱，以及轻拢慢捻……

有笑，有怒，有哀，有泪，有勃然而起，有纵横捭阖……

林贝觉得自己流出了什么东西。

突然，这未知空间的一角天摇地动，那角落的黑色纷纷解体为六边形。

一道绿光划着抛物线射过来！

照耀在白光圆球上，给它罩上了一层绿芒！

绿了！它绿了！

林贝脑中的画面截然而止。

林贝正看到兴头上：“哎！哎！别关啊！网管我充十……咦？”

眼前的大灯泡子涨大了两倍有余，正噗噗的喷着白色氤氲，把绿光击退。

一圈如有实质的白光涟漪荡开。

林贝脑畔有巨大如高炮广告牌的白色字体呼啸而过。

“呔！”

“何！”

“方！”

“妖！”

“孽！”

林贝觉得脑仁被劲风刮的生疼，这要是撞上，是不是就脑死亡了？

绿光也在有节奏的闪烁，但并没有绿色字体出现。

又两个白色大字飞过。

“不可！”

林贝觉得自己的脑仁在左躲右闪。

绿光急促闪烁。

白字连发：“不可！不用！不需要！走开！”

林贝的脑仁跳了半曲鬼步。

林贝：“球哥！你把全体麦关了行吗？你俩私聊行不行？”

绿光停顿片刻。

沉默……

突然，无数极细又极清晰的绿光纵横交错，划过一切。

白色光球瞬间如被切开的西瓜，八等分！

光球怒吼，白字横飞，白光暴涨又骤落。

光球圆润如初，这一波绿线消弭无形。

转瞬间绿线再起，光球又被平行切分，像沿纬度被片开的某星，从寒带到热带又到寒带，中间一层层清清楚楚，连亚热带都有。

白光暴起，光球复原，再切，再复原……

但林贝觉得光球似乎在缩小。

而空间一角的崩坏已经蔓延至大半，残缺的黑色边沿是一个个飘落的黑色六边形。

绿线密集已如无边无际的草原，呼啸而过的白字如奔腾的野马。

白色光球忽的一缩，小如芥子。

绿线交错而过。

那小小光点又啵的一涨，顶天立地，涨满了整个空间。

绿线都没吞没、消弭。

但从空间崩坏处，某个庞然大物挤了进来。

塞满空间的光球和试图硬挤进来的巨物你推我搡。

相持片刻，又如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