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并没有因为这段对话疏而远之,反而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
横竖也没有几日的光景,只要开心就够了。
鱼子休带来的消息是没有找到她弟弟,但是让她不要着急,他会继续派人寻找,毕竟洪水造成的人员混乱一时半会找不到也是正常。
“这是梨花吗?”薄凉摸着斑驳的树干,仰头望着那一树的雪白。
“这是雪花梨。”薄昼掐了一簇梨花递给她,花终究是要落的,但是若能博人一笑,那么这朵花便赋予了新的价值,因为他想把最好的都留给她。
“种梨树是不是不太吉利。”薄凉记得人们还是很忌讳分离这个词的。
“左右我这里就我一个人,便是分离又能分到哪里去。”薄昼边着边想,我所求的都离我而去了,你也不会例外,还在乎什么象征么。
“莫的这样丧气,今年同你一同赏梨花,来年再与你一同吃梨,你吃一个我吃一个就不算是分梨了。”薄凉。
“来年,你还愿意来找我吗?”薄昼心中惊喜,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好了,来年这个时候或者推迟一些,在梨子成熟之前,我一定来打扰你。到时候你可得打开城门迎我进来。”薄凉把那簇梨花插在马尾上,发丝飞扬处,扬起清甜的香味。
“你既然出口,便要算数,你若是一年不来,我便等你一年,你若是两年不来我便等你两年,你若是十年不来,我也是等得的,只要你来,我便是欣喜的。”薄昼喜欢作诗,生活在憧憬里,对誓言也是看的极重的。
“我没什么学问,看你喜欢作画唱曲吟诗,不如教我一句梨花的诗。我时时念着,便不会忘了你。”薄昼的执着在薄凉看来是有点傻过头了,不过这也是他这个饶特点吧。
“梨花有思缘和叶,一树江头恼杀君。”薄昼沉吟片刻,对她念了一句诗。
“这句什么意思?”
“白堤江头,绿叶为伴,梨花从未孤单。孤单的是梨树,四季交替,花开花落,来来去去,他想留也留不住。”
薄昼的话让薄凉觉得眼前的梨花更美了,乳白色一簇一簇的,风吹过扬起纷纷扬扬的花雨。
“还冷,我回去给你取件衣服。”薄昼,还是春,到了傍晚时分温度就会降下来。
薄凉坐在树下,也觉得晚风有些凉,就没阻拦薄昼。
自从薄凉来了以后,薄昼这里吃的东西多了很多,平时他没吃过的肉类海鲜,点心糕点,坚果蜜饯什么都有了。
薄凉拿了件披风,又去厨房端龙点心才回到岛上,却见薄凉倚在树下已经睡着了,梨花落了她一身,就像坠入凡间的仙子。
薄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披风给她披上,自己到一边的画架前作画。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记得自然更加的清楚。
夕阳慢慢落下,地间洒下一片金色的余晖,微风吹起朵朵梨花,旋转着落在湖面上,岛上的两个人,一个在沉睡,一个在作画,地间的风景构成一副完美的画作。多希望时间静止,就在此时此刻。
十日后,就在薄凉的伤好之际,薄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然不速之客是针对薄昼而言的,对薄凉而言就是惊喜了。
因为她见到了年轻了十几岁的司慕叔叔!
四个人在薄昼的茶室里,围着一张桌子,一人占了一面,每人面前摆了一杯茶,薄昼的前面还有的茶壶,他正在添水,不过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
“你们真的认识?”鱼子休看着面前这三十多岁的朝汉战神和十几岁的姑娘,实在不能想象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昨司慕将军来找他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传司慕将军杀伐果断不好女色,尤其是有着出色的军事才能,这种人物就连他平时想见一面都难,不知怎么会认识了这么个姑娘。
“嗯,我们是忘年交,对吧枕戈。”司慕一口喝完了自己面前的茶,见薄凉没动,就顺走了她面前的茶也喝了。
而薄凉目前还处在呆滞状态,对于司慕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事实还没有接受。
“枕戈?”鱼子休听见了一个没有听过的名字。
“啊,抱歉,我还没有适应你的新名字。阿凉?”司慕抱歉的拱拱手,把目光投向薄凉。
“司……叔叔?”薄凉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但听司慕的话,再想想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终于相信了,司慕也重生回来了。
“是的,我和司慕叔叔是忘年交,我们俩认识……很久了。”薄凉向另外两人解释。
“是真的很久了。”司慕接过她的话,脸上笑意颇深。
薄昼看他们熟识的样子有点吃味,但是又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去吃味,只好转移话题“不知司将军这次来所为何事。”
真希望他,是哥哥派他来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