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才下过雨,地上还是有些不常走动的地方积着水坑,薄凉刚才注意力看鸟儿去了,没留意踩了一个。
雪白的靴子顿时变得湿淋淋灰突突的,尤其是鞋里面也溅进去不少水,薄凉把靴子脱下来晾在一边,寻思一会是蹦回去还是在这里呆着等人找过来,反正半不见她,肯定有人会来找她的,总比她单脚蹦回去要好吧。
薄凉左右张望了两下,拎着鞋子跳了两步到凉亭里,暂时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正好醒醒酒,不然现在回去又得被敬酒。
酒劲上涌,让她不禁有些燥热干脆把另外一只鞋子也脱了,坐在凉亭边上,把脚放进水池里。
既然是水城,那肯定到处都是的湖泊,填上也未免太劳师动众,索性在所有的湖边都修了凉亭,以便走到哪里都能随时歇一歇。
不论在什么季节,水里肯定都比外面要凉爽许多,所以脚刚一放进去就让她迷蒙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一大半,不过酒劲既然已经上来了,那肯定是不会轻易退下去。
“月亮好圆哦,如果我跳的足够高能不能摸到月亮呢。”她呆呆的望着月亮,嘴里嘀嘀咕咕。
“想和师父一起看月亮,喝烧酒,吃月饼,可是师父去哪了?”
“国师那个坏蛋我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等我把这些人都杀光光,下无敌的时候,师父肯定就会出来见我了。”
“不知道弟弟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如果被别人收养了是不是也会亲热的叫别人姐姐。”
“司叔叔还不回来,都出去半个月了,再不回来万一我把进贡的海鲜都吃完了怎么办?”
薄凉一个人对着月亮嘀嘀咕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啥。
“喂。”旁边有人推推她。
“今宴会的酒好像是五十年的邵城花雕,后劲好大哦,我都出现幻觉了。”薄凉呵呵傻笑。
“姐姐,你喝醉了吗?”旁边的人又捅捅她。
薄凉仍然是不为所动,不过低下头来用脚拨弄着水,看着溅起的水花发呆。
那人见叫不到薄凉,把手伸进了水池。
“喔。”薄凉被冻得腾的跳起来,刚才还只是微凉的水突然间变得极冷,像是掉进深冬的冰窖之郑
“你是谁啊?”薄凉终于看到旁边的人了,歪着头疑惑的问他。
也就是她现在脑子糊涂,完全没认出来这是她昨见到的那个少年。
“我啊,我是路过的,倒是姐姐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喝醉了?”他甩甩指尖附着的冰粒结晶,并将手背到身后。
“我哪有喝醉,我只是”薄凉突然蹲下,双手抱膝,想了一会才想到一个自己觉得不错的词“我只是困了而已。”
“那好,姐姐你困了,困了可不能在外面睡觉,你住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也蹲下来,以同样的姿势看着薄凉。
“我,我住那边,不,那边。”薄凉先是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又反悔了,指着相反的方向。
“看来真的喝醉了。”他站起身来,先是在周围搜寻了一下,从草里捡起被薄凉扔掉的鞋子,然后手指在薄凉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淡淡的一层薄冰覆盖开来,然后有淡淡的白雾升起来。
他把薄凉背起来,然后往一个方向慢慢走去。
薄凉睁开眼睛的时候,满眼都是华贵的床帏,脑子当了一下机才想起这是自己的屋子。
她坐起来,一时疑惑自己什么时候睡到床上的,她还记得昨好像上错了酒,本来二十年的邵城花雕,却上成了五十年的,她因为敬酒又喝了不少,然后就有点迷迷糊糊了。
后来呢?
她好像傻乎乎的看了好久的月亮,然后被冻了一下。
对就是被冻了一下,现在脚上还能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寒意,那是真的冷,不是脑袋迷糊时记错的感觉,比她死时飘着大雪的昆山还要冷。
然后呢,怎么会那么冷?又不是冬?好像有一个声音。
有一个人在喊她姐姐,谁?谁还知道她其实是个女的?明明这么久都没有人看出破绽的。
但是薄凉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个饶模样,好像一去想就被一片冰雾遮挡住,是不是她当时没有看清。
“表哥你醒了啊。”这边薄凉正在努力回忆,那边燕不巧端着一盆水敲开了门。
好吧燕不巧进她的屋子从来不敲门,反正她也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她不能看的秘密,就算有,也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
“你怎么来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薄凉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头疼并没有,只是在她回想那个人身影的时候就像被寒冷冻住一样,思维僵固,完全想不起来。
“现在是卯时了,你昨喝醉了睡了一夜,正好我进宫来也想看看千里迢迢运来的海鲜是什么珍馐,国后就让我照料你一会。”燕不巧拧了把帕子递给薄凉“国后昨日厨子上错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