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死在这里,要么丢下其他人逃跑,这是你唯一的路。”沙哑的嗓子倒不难听,并不像是缺水什么,许是生的,但出口的话却让薄凉皱起了眉头。
“我们素不相识吧,阁下故意把我们引来这里,又频繁制造麻烦,究竟意欲何为?不如出来也好让我们有个商量的余地?”
他就挡在前面,薄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把容白鹿变没的那一幕,但是她要想过去找司慕,势必要先把这个人处理好,反正先礼后兵嘛,要是不动,就只好打了。
“所以我给了你另外一条路,你独自离开我不拦你。”这个人居然真的把这当做一个选择抛给薄凉了,如果薄凉是会丢下这些人逃跑的人,打从一开始她或许就不会来好吗?
“没有别的选择了?”薄凉着,从腰间取下一直挂着的弹弓,明明只打算把这当做一个纪念品的,却不知怎么就带在了身上。
举起弹弓瞄准那人,师父送她的手串,虽除了透明好看之外貌似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但好在这种叫金刚石的石头异常的坚硬,寻常的石头和它对撞肯定是石头四分五裂,而它毫发无损。
“没樱”纵使被薄凉拿弹弓瞄着,那个人却不见动容,若不是迟钝的可以就是强大的无所畏惧,毕竟在之前薄凉应援城门战役的时候,被她弓箭瞄上的人可都是非死即伤。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薄凉,这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恶意而来的人,她本来还想套些话的,虽然没套到有用的东西,却也谈不上失望,不过能把藏在暗处的人给揪出来,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
“咯咯咯咯呱咯”头顶忽的传来奇怪的嘶吼声,薄凉抬头望去,就见九色饕餮鹿巨大的身躯从头顶的树冠掠过去,这声音显然是出于它口,不过只能看见九色饕餮鹿腹部以下位置的薄凉显然不知道它在叫什么。
那人却是把纸伞往上抬了抬,露出半张白皙下巴的脸,语气带着一丝轻松“看来可以先解决掉一个了。”
薄凉一时间都没法判断他了什么,但是神经却陡然紧绷了起来,下意识的就认为,这个人口中的被解决掉的,得就是司慕。
没有多加思考,薄凉此时也没有功夫再理会这个人了,她收起弹弓,三步并两步爬上树冠之中,找准位置在树上穿行着,往九色饕餮鹿飞过去的方向追过去,这唯一多的东西就是树了,密密麻麻,并不用费力就可以找到落脚点,虽然做不到像猴子那般灵动,也不至于掉下来。
薄凉离开之后,这个人就像是没有事情发生一样撑着纸伞慢慢离开,走路的姿势也是慢慢的,感觉也不是哪里受了伤,就像是生走不快一样。
树枝乱叶刮在脸上,薄凉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微的刺痛反而能使她更加清醒和冷静,她已经决定了,一会只要有机会,她就把司慕也送到须弥界,反正这九色饕餮鹿又不能把自己看见人从眼前消失广而告之,只要进了须弥界,他们就一直是昏迷状态,她顾不上其他什么了,这里到处都是危险,再待下去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拼着暴露的危险,也要把他们带走。
九色饕餮鹿飞行极快,就这么片刻功夫就不见了影子,薄凉一边往那边追,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终于在又疾行了一刻钟后,听到传来的巨大翅膀扇动的声音。
密密麻麻的树叶实在很碍事,不但阻拦行动,还会遮挡视线,薄凉爬上最顶端,极目远眺,却见一幕让她血液冰凉的情景。
九色饕餮鹿翔于高空之上,司慕立于它的背上缠斗着,但是动作却是越来越缓慢,似是体力不支的表象,九色饕餮鹿趁机在空中翻滚身体,将他甩了下来,从近千米的高空直直落下,而且双目紧闭,好似没有了知觉。
九色饕餮鹿显得很兴奋,好像终于有机会干掉自己所忌惮的东西了,双翅变得巨大,翅翼上的凸骨暴露出来,化作长长的骨刺,就追着司慕刺过去。
看来,摔死司慕并不是它所愿,还是要自己亲自手刃了司慕才校
薄凉目眦尽裂,这一瞬间的无能为力迅速蔓延了她整个身体,怎么办,一瞬间她根本想不到任何办法,她又不会飞,又打不过九色饕餮鹿,阻止了他摔死又能阻止九色饕餮鹿的翅翼骨刺吗?阻止的了九色饕餮鹿又能阻止司慕下坠吗?
所以满心绝望的她,仍然喊出了那一句看似最没用却每每总能起到奇效的话。
“给我住手!”
清冽绝望的声音响彻山谷,惊起鸟雀片片,但这句话可以是毫无逻辑,会听到这句话停下来的多半是傻子。
九色饕餮鹿就当了一次傻子,好似被薄凉的声音镇住了,居然真的停下了刺向司慕的动作。
薄凉才来不及想九色饕餮鹿究竟是脑子缺了哪根弦,司慕的危机还没有解决啊。
因为九色饕餮鹿停下动作而让脑子清醒过来的薄凉迅速拿出了铃铛交给她的那个蛋壳,对着司慕掰断,又觉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