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吉回去之后也很是头疼,这事儿不好办啊。得罪人他倒不怕,毕竟连朱棣他都敢正面怼,别人在他面前更是讨不了好。主要是这事儿牵扯的人太多,涉及的面太广,弄不好就要影响社稷根本,国家动荡,这才是真正让夏元吉头疼的。
摇了摇头,此事有一条最简单且彻底的解决办法就是取消士绅的特权,所有土地一体纳税,简单且粗暴。夏元吉甚至还想连带着一并取消了勋戚不纳税的特权,不过这样做的结果大概率是还没施行,他夏元吉就被愤怒的百官和士绅们的口水淹死了,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这种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
夏元吉苦苦思索着对策,气得有些牙痒,他现在只想知道是谁,通过什么渠道,把这事儿上报给朱棣的,这人可是真够胆大包天的,他就不怕遭到别人的报复?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事定然是早就上报了,不过自己居然至今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这就很值得推敲。叹了口气,夏元吉拿起笔开始写奏章。
夏元吉想破了脑袋估计也想不到,居然有人会借着给皇长孙的信,将此事透露给了朱棣……
……
始作俑者李如柏自然不知道有人恨他恨得牙痒痒,此时他正哼着小曲儿,骑着小马哥去往北平城的牙行办事。
李如柏去牙行是为了在北平城买房子,不是要在北平城安家,而是为了开店做生意。
来之前李如柏就选定了几个地段,一个是离李家庄最近的也最方便的西直门大街,一个是阜成门大街,最后一个是东、西长安街。
到了牙行下马,牙行的管事见李如柏衣着和坐骑均是不凡,于是赶忙上前,殷勤的将李如柏请进内堂坐下,刚坐定就有人送上茶水,道了声客官慢用。李如柏心中感叹:这牙行的服务可是真的没的说。
那管事坐在李如柏下首道:“小的姓金,名正,是这牙行的坐庄管事,敢问客官怎么称呼?”
李如柏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那金正听了之后,心中有些吃惊,仔细打量了李如柏一眼,惊讶道:“可是永乐六年北平府新进举人李如柏?”
“正是。”
金正急忙拱手道:“不知贵客光临,失礼失礼。来人,上好茶。”
接着金正又问道:“敢问李公子,这次来是需要小的帮忙代买还是代卖?”
李如柏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是这样,我想在北平城买下一处临街的铺子,至于地段,最好在东、西长安街上,或者西直门大街,如果都没有的话,阜成门大街也可以,不知最近几日可有合适的地方?”
金正闻言一喜,这可是笔不小的买卖,然后又道:“不知公子对这房子的大小以及费用这块有没有什么要求?”
李如柏伸出三根手指道:“临街要有三间门面左右,进深也不需要太多,足够做库房即可,至于费用,只要条件好,费用都好说。”
金正微微沉吟了一番,然后脸上泛起一丝喜色道:“倒也巧了,小的记得东长安街上有一处院子,那里倒是符合公子您的要求,只是价钱稍微有些高了,卖的人要价二百五十两,还得是现银。”
李如柏一听这个数字,使劲儿咳嗽了一声,口中的茶水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边咳边道:“二百五十两?”
金正脸色也有些尴尬,微微点了点头,这个数字着实是不讨喜了些……
李如柏缓了口气道:“一两银子也不能少?”
金正点了点头,事实上卖家刚来牙行寄卖的时候,他就对卖家说过这价钱的事,可是卖家死不松口,他也没辙,总不能不做这个生意吧?
李如柏见状,揉了揉脸,有些蛋疼的道:“咱们先去看看房子再说吧。”
“公子这边请,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这么些天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要看这间房子的,而且还是个有钱的主,金正自然喜出望外,急忙在头前带路,领着李如柏到了东长安街。
房子确实是个好房子,一进一出,临街四间门面,进了院子,正房、厢房、耳房一应俱全,院子的角落还有口水井,院中还栽种了几棵桂花树。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李如柏还是比较满意的,于是就问道:“什么时候可以签了契约,拿了房契?”
金正闻言大喜,没想到这位李公子如此的豪爽,急忙道:“明日即可。”
李如柏歪着头看着金正问道:“不需要定钱?”
金正干笑一声:“李公子说笑了,您在咱们北平府那名号可是响当当的,若是别人定钱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李公子您自然是不需要。”
马屁谁不爱听,李如柏也一样,出了院子就笑呵呵的跟金正约好了明日的时间,然后打马回了李家庄。
最近这几日,李家庄很是热闹,通往李家庄的道路上来往的人流络绎不绝。
先是来了一群伐木的,将那片野林子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