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钱雨啪啪的下,贵重金属特有的质感在它们摔在地上发出脆响,亮堂堂的反光散了一地。
呵。
诚太郎笑开了怀。
他把太刀反手一撩,顾不上去管那胆小的少年和鬼叫的妇人,低下头去,用左手去捡满地的金银。
好多啊,发达了,哈哈哈,快捡起来,不能让前面的五郎瞧见,那家伙可是个势利鬼,看到了必定要分一半去。
诚太郎的手拿了四五片金叶子,就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不假思索,用不着抬头,右手上举太刀横挡。
“铛!”
金铁交加火星四溅,从太刀上传来的巨力几乎让诚太郎有些抵挡不住,但作为九州浪人,生死搏杀了一辈子的诚太郎反应很快,瞬间腰腹用力,两脚紧绷,依然抗住了这一次偷袭。
翻眼咬牙,他愤怒的看到了偷袭的家伙,一个很强壮的汉人,哦,也很年轻。
郑莽的这一击,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在家乡,他曾经一刀劈开了二十年的老树桩,没想到没有劈开倭人仓促间举起的刀。
没机会砍第二刀,也没机会惶恐,郑莽死命的把刀子下压,企图用体重加大获胜的机会。
诚太郎狞笑起来,心头却在暴怒。
可恶的汉人,亏你们叫大明朝,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暗算吗?
身材低矮有低矮的好处,就是底盘稳健。
九州贫苦,生于斯长于斯的诚太郎自幼就有一双强健的大腿,他暴喝一声,两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全身的肌肉在迸发,单手举起的太刀,慢慢的撑起了郑莽全力劈下的短柄刀。
郑莽满脸都涨得通红,犹自在坚持着,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
诚太郎冷冷的看着他,开始在脑子里选择杀人的方式。
“噗!”
另一把短柄刀从诚太郎的身后刺进了他的身体,与郑莽风雷滚动的方式不同,这一刀无声无息,在诚太郎全力对抗郑莽的关键时刻,刺了进去。
刀从后背入,从前胸出。
像切一块软绵绵的豆腐。
诚太郎临死都没有闭上眼,他想看看后面的人是谁,却已经倒下了。
汉人呐,太没有武士道精神了。
他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样的。
聂尘其实并没有跑多远,郑莽从树丛里闪出来兜头和倭人死磕的时候,他就转回来了,等他跑到近前时诚太郎已经死了。
郑莽在擦脸上的冷汗,郑一官面无表情的在倭人的尸体上擦了擦刀子上血,朝聂尘竖了个大拇指。
“这倭人好大的力气,郑莽一刀正劈竟然被他蹲着接下了,如果正面对砍,我们三人都不是他对手。”
“原来倭人真这么能打,还是聂老弟的办法好,捅冷刀子果然轻松。”
聂尘却没有笑,他捡起地上的金银,重新放回箱子里,凝重的看向前方:“老板娘说,倭人进来的有两个,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多半已经进院子里去了,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可见这些家伙毫无人性,不赶紧把他解决,乱子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