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洪亮的嗓音哈哈笑着,一个身材肥胖的老者捧着大肚子走了进来,老者穿着苏州上等绸衣,满脸带笑,一步三摇。
“见过东家!”施大喧抢上去躬身拱手,老者矜持的招招手:“坐、坐,一路辛苦,海上还顺利吧?”
施大喧站着答道:“在澎湖附近遇上陈瞎子的船,伤了一二十个弟兄,但货没损失,还缴了两条船。”
“哦,那就好。”老者依旧笑眯眯的,把身子挪到椅子上坐定,眯缝着的眼睛里精光四射:“陈瞎子亡命之徒,你能缴获他两条船很不容易,施大啊,选你当船老大我真没看走眼。”
“这是我的本分。”施大喧停了一下,把聂尘拉过来:“东家,这位是二东家让我从澳门带来这边的聂兄弟,他在海上帮我出了不少力,没有他,陈瞎子也没那么容易就被我们击败。”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了上去。
“哦?”李旦眯缝的眼睛睁开了一些,拆信草草一览,就朝聂尘看过来:“小兄弟,你才十九岁?”
“是。”聂尘拱手。
“赞赞,英雄出少年呐。”李旦摸着下颚处的胡须,砸着舌头:“你想来倭国做买卖?”
“是的,蒙李直老板支持,还赊了一批白丝给我当本钱。”
“哦?李直那吝啬鬼还会赊货给别人?真是难得,你打算做什么买卖?”李旦大笑起来,把胡须撸了又撸。
聂尘从怀里摸出那一袋种子,道:“我想在倭国种植乌香,做福寿膏的买卖。”
“乌香?倭国倒是有人用,福寿膏却没怎么听说过。”李旦有些意外,连撸胡子的手都停了一停:“你这买卖还要种植,一时半会,办不起来啊。”
“乌香原本一年一熟,不过我有妙法,可以在冬季依然催熟,现在八月末,如果及时播种,明年开春,就能收获果实。”聂尘答道:“一旦有了收获,就能产生收益。”
“嗯?”李旦想了想,不置可否:“既然如此,你有了盘算,我也按李直信里说的,给你便利,洪升!”
“老爷。”一个身材不高,精明强悍的年轻人应声而到,站在聂尘身后向李旦鞠躬。
“把这位小兄弟安顿一下,在我们的田地里给他一块地,再把市场上的闲置铺面给他一个。”李旦起身道:“不过我能给你的,仅仅于此,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好了,施大喧,你远来有功,替我平安办了大批货物,我重重有赏,今天你们先去休息,晚上我给你摆宴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