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面色一下阴沉起来,但聂尘依旧照实说道:“此人只不过吃了我一碗面,得了我两首词,从头到尾只见了两次面,连酒都没有在一起喝过,要说关系,仅此而已。”
他说出这话,李旦目光灼灼的眼神,显然全是不信。
聂尘想将那把折扇也拿出来,但想了想《越人歌的词句,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毫无拿出来示人的勇气。
“就这些了?”李旦失望的道,有些愠怒。
“就是这样。”聂尘镇定的答道。
李旦怒极反笑,返身走回桌子边,拉开抽屉,取出一封信函来,怒气冲冲的摔在桌上。
“吃一碗面的交情,会请你去京都参加春日祭?”他咆哮起来,肥胖的脸上泛起一层油:“春日祭是天皇召开的盛会,一向只有大名和各地大佬有资格参加,整个平户城的大明人除了我,就只有你收到了邀请,你还说只是一碗面的交情?!”
李旦的表情很精彩,失望与生气交织在一起,将他的脸扭曲得都快拧成麻花了。
啥?
聂尘受到的惊吓不比李旦小,他瞠目结舌的一时间差点忘了反应,等到李旦的唾沫星子喷到脸上时,才伸手去捡那封信。
信上全是倭话,制作精美,漂亮的草书如行云流水,盖着天皇的菊纹徽章,但聂尘一个字也看不懂。
不过翻过来,一手标准的盛唐楷书跃然纸上,长海和尚居然贴心的用汉语在信函背面写了一行字。
“长亭古道,芳草连天。与君一别,如隔三秋。春日春城,望君一聚,长海上。”
聂尘身上的鸡皮疙瘩,又沸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