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陆地上翱翔,也能在潮湿的海面上低飞,与一般的鹰有所不同,所以它的名字,应该是海雕,它极为擅长飞行,速度可快可慢,翼展宽大,利于滑翔。有需要时,可一次飞行几百里而不落地,体能堪比飞行健将信天翁。
此刻飞翔在空中的这只雕,与郭怀一前几天放出的那一只长相极为相似,灰白相间的颜色,一样锋利的喙,一样尖锐的爪,一样宽大的翅膀,以及一样犀利的眼睛。
接下来的两天里,它循着郭怀一放飞它时所指的方向,绕着“之”字形的路线,不断的飞,间歇的会在一两块突出海面的石头礁盘上休息,它总能找到这样稀少的石头,至于食物,海上不缺的就是鱼。
第三天早上,这头海雕在离地上千米的高空中,嘶鸣一声,一头冲了下来,随着鹰眼中的海面轮廓逐渐放大,一片规模巨大的船队,由一片黑压压的斑点,化为一条条具结成队的船。
海雕扑向的,是裹在前面的一条大船,大船有四根高高的桅杆,每一根,都有好几面偌大的帆,海风正劲,帆面犹如快要被吹破了一般,带动巨大的船身劈开阵阵浪涛,飞快的向前。
这头扁毛畜生,准确的在这条船上空盘旋两圈,紧紧盯着那一面飘扬在主桅顶上的黑底骷髅旗,嘶鸣不已。
听到鸟叫,船上有人仰头搭着凉棚朝天观望,看清是一只雕后,惊奇的喊了起来。
“又有鸟来了!郭怀一又派鸟来了!”
“哪里哪里!?”郑芝豹砰的推开一扇门,一边朝天乱看一边叫道:“那个鸟人驯的鸟在哪里?”
不消他喊第二句,天上的海雕已经落了下来,箭一般的降落到甲板上空,翅膀急扇几下,一个漂亮的滑翔落地,稳稳的抓在一根横在主桅上的木杆上,灵活的转了个身,歪着头看向朝自己冲过来的郑芝龙。
“乖鸟,乖鸟,来,哥哥痛你…...我轻轻的……不许像你那兄弟那样,啄我一手伤啊。”郑芝豹有些紧张的伸手过去,一边温柔的说着话,一边粗暴的用巨掌拉住海雕的腿。
海雕眼神一厉,嘴喙一点,将郑芝豹的虎口啄出血来。
郑芝豹嚎叫一声,手上却没松,忍着痛将海雕腿上竹管里的纸卷抽出来,慌不迭的丢开鸟,大叫道:“给这扁毛畜生的肉和水减半!减半!”
周围的人强忍着笑,虚情假意的应承着,等他一走,立马亲热的围上去,拿出肉干和清水,款待这位从天而降的信使,这头海雕极有灵性,转着眼看这些聚拢过来的人,一点不怕生,然后狼吞虎咽的吃肉喝水,时不时的抬头鸣叫两声,仿佛在答谢。
船的艉舱,就在舵楼的下面,有一间宽大的舱室,内部装修也较别处豪华,在西式海船上,向来是船长的住处,而现在,这里是聂尘的会议室兼住处。
郑芝豹左手捂着右手,嘴里叼着纸卷,风一样的闯了进去,口中大喊:“来了来了,郭怀一又有新的消息来了!”
他这样一喊,聚在这舱室里的几个人,一起抬头,向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