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在大通商行算是元老,平户明城就是我们打下来的,当年要不是我凭着肉身挨了这一刀,李老大也不会有今天。”另一个矮壮的老者脱了半拉衣服,露出肩膀上一个硕大的刀伤,刀伤年代久远,蜿蜒如一条巨大的蜈蚣。
刘香看他脱衣服露伤口的动作很熟练,心想老丈你是不是经常露出来给别人看啊。
“过去的就不提了,免得在小辈面前显得我们没水准。”第三个老头笑呵呵的道,嘴上说着不要,语气却很诚实,他附和道:“没有我们,就没有大通商行的今天,更没有小辈们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不提了不提了,这些都过去了,大家记着就好,不提了。”
刘香看看他,心想你这是变本加厉的提吧,是不是生怕我和李国助不知道啊。
“大通商行现在的船老大,都是我们的徒子徒孙,我们跺一跺脚,平户就要抖三抖!谁个不支持国助,就是不给我们面子,国助,你放心,有我们在,任谁也不敢对你上位说个不字!”一群老头说到热处,豪迈起来,大声呱躁。
李国助眉飞色舞,高兴得连连作揖。
刘香却不以为然,大通商行本行的船只除了李旦的百来只船以外,其他的船其实很松散,大部分都是挂名,用李旦的名号换一个平安,没有强有力的组织,虽然大伙都听李旦的号令,但暗中各有各的小算盘,换当家人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是几个老头子站出来说几句话就能搞定的。
不知多少海上巨头一旦倒下,麾下弟兄就如鸟兽散,这样的例子清楚的说明,如果继承人没有强有力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么庞大的事业。
“少东家,京都的事情,很不顺利。”刘香不想和老头子们过多纠结,向李国助说道:“颜思齐不吃我们饵。”
他捡紧要关键的地方,把京都之行的过程说了一遍,重点描绘了烟馆的赚钱能力和颜思齐大逆不道的态度。
“什么?居然有这样赚钱的行当?”满屋的人都震惊地叫道,好几个人还站了起来:“什么时候开的烟馆,我们居然还不知道。”
刘香道:“开了快半年了,不在商行的盘子里,没有入商行的账,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没入商行的账?”这些人叫道:“凭什么?”
“还是那个叫聂尘的小家伙弄的?”一个沉稳的老头问道,看着李国助。
“正是,这人狡猾如狐狸,哄着我爹,用商行的影响去发展烟馆,还狡辩不是商行的产业。”李国助愤然道:“其实他不过是商行里一个不入流的伙计,从澳门逃难来的,如今不把我们李家当回事。”
“这么大胆!”有人勃然大怒:“颜思齐这厮也是混蛋,竟然忘本,当年这厮还是李老大手下的一个小贼,靠着商行才起来当了个人物,现在李老大还没死他就当墙头草,早晚我要干掉他!”
“少东家不要担心,待时机一到,我们就把这小子叫来盘问,若是他识相,交出我们要的东西,就留他一条命,不然,就别怪我等不顾及兄弟脸面。”
刘香看看这些人,叹了口气:“对方有倭人做靠山,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我跟颜思齐说了半天,他都不为所动,暗中肯定是有所倚重的,何况此刻姓聂的远在海外,手头有船有人,并非两句话就可以吓到他。”
他这么一说,屋里的人都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种种笑声交织在一起,犹如鬼音夜啼。
“刘老大,你回来得其实正是时候,我们在这里就是商量如何对付聂尘的事。”李国助坐在椅子上,胸有成竹的双手按着桌子,难得的用自信满满的眼神环视全场:“你去了京都,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就先说给你吧。”
“我们得到消息,姓聂的这两天已经得知李老大病重,正在日夜兼程的赶回来。”
“什么?”刘香大惊,忙道:“此人非同小可,胆大包天,带人击破过李魁奇,又跟着水师打败了荷兰红毛鬼,风头正劲,很多人对他称赞有加,极得人心,他现在回来不是好事!”
“怕什么?”有人讥笑道:“比他还凶的人我们都见过,还不是死得比我们早!”
“说的是,刘香,你别把姓聂的想得太厉害了,你忘了这里是哪里了吗?”李国助把面前的桌子敲了敲。
“这里……是团练场。”刘香答道,他知道李国助想说什么了。
果然,李国助得意的道:“团练是我的,再加上私募的两百多护院,我手头能调的人就有近千号人,这还是陆地上的,另外海上,全是我李家的船,我随时随地都能出动几千人,他聂尘拿什么跟我斗?就靠他手头那几条船?呵呵,几位叔伯,你们见多识广,你们来说谁的胜算大。”
“自然是少东家你了。”几个老头子摇头晃脑:“就怕那姓聂的不回来,回来就是瓮中之鳖。”
“但施大喧……还有跟着聂尘出过海那些船老大,可要注意。”刘香很谨慎,提醒他们道。
“这些人不足虑,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