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鱼肉煎得极好,厨子一定是个高手。
除了味道淡点。
当天海和尚吃鱼的时候,斗酒一直在继续,并且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聂尘的对手一个个已经脸红脖子粗,连须发都要发红了。
在他们身后伺奉的倭女,都是小跑着走路,将一瓶又一瓶米酒送过来,发展到后来,一个倭人嫌酒瓶装的太少,干脆自行去搬了一个酒坛子过来。
“来啊,聂君,喝!”倭人们大着舌头,勾着聂尘的肩膀叫道,亲密得好像久日重逢的老朋友。
“呵呵。”聂尘也面红颈涨,指着一个起身倒酒的倭人喊道:“别,别站起来,屁股一抬,喝了重来啊!”
大家都醉醺醺的笑着,跟大厅里的其他人一样,渐渐变得放肆起来,酒壮人胆,越喝越兴奋。
天海已经把鱼骨头都夹起来吃了,但聂尘看起来依然没有要乱性的迹象,反而还越喝越精神。
这个长海,也没说这药到底什么时候起作用,要是药效漫长,得等到第二天才开始发挥药效,那就糟糕了。
天海和尚不禁心中犯起了嘀咕,不住的盯着聂尘脸看,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看着看着,身上有些发热,天海忍不住扯了扯衣襟。
这大厅里人太多了,人气升腾,气温有点高。
背上隐隐有汗水渗出来,沾到衣服上,黏黏的不舒服。天海国师忍不住伸手偷偷抓了抓。
胸腹间也有些热,一股气流从丹田处慢慢升起,在身体里面乱窜,四肢八脉仿佛都感应到了,竟然蠢蠢欲动起来,似乎有一种力道随着气息的流动而促使肉身冲动。
都是酒闹的。
天海和尚闭上眼,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将这股不甚强烈的热流压了下去。
但全身依旧在发热,并且越来越热。
天海国师心中大骇,心想经年不喝酒,突然喝一点点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功效,自己年事已高,不像天台宗修欢喜佛的弟子们那样龙精虎猛,早已不近女色多年,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不安起来,再次念了几遍咒语,方才消停了几分。
耳畔都是各式各样的大呼小叫,喜宴已经进入了**,如果说在刚刚开始的时候,这些贵人们还保有几分矜持,那么到了此刻,在酒的作用下,大家都露出了本色,高品质的米酒平日本就难以搞到,此时不作乐,更待何时?
不过这些噪音对修行道行极高的天海国师来说都不是障碍,他默默的闭眼念经,如身至佛堂,心神不动。
聂尘好几次想去拉他,灌他几杯酒,都被倭人们挡住了,这些高管宁愿自己喝醉,也不肯让聂尘去碰天海。
酒至酣处,何处不是家乡?
“聂君,来,再来……喝……”
半个时辰后,矮桌边最后一个能直着脖子的倭人费劲的把酒壶里的酒往杯子里倒着,但酒全倒在地上了,他却不自知,依然一个劲的喊聂尘。
他喊了半天,发现明国人已经睡在了桌子上。
“呵呵,聂君……你,你酒量不行呐。”倭人咧嘴笑着,身子一歪,也倒了下去。
矮桌边,满地都是人,聂尘和倭人们睡在一起,全都醉了。
这样的场景在大厅里并不罕见,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亢奋的拼酒,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今晚的兴致格外的高,每个人都红着脸,大声的交流,整个大厅里吵闹不休,醉倒的人比比皆是,随处躺卧,这处的现象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只不过令伺奉这边的倭女们感到手足无措罢了。
天海和尚适时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醉倒一地的人,露出冷笑。
“小子,你终于着了本国师的道了!”
他静坐了半天,默念经文,觉得胸腹间的热气被压制住,可以起来了。
双手撑着地面,起身,天海国师觉得比较费劲,还差点摔倒。
但他很有毅力,坚持着爬起来,还去扶聂尘。
一个无力的人去扶一个人事不省的醉鬼,难度可想而知,天海还是个年过知天命的老人,更是不容易。
但依然做到了,摇摇晃晃的,他架着聂尘的胳膊,拼着全身力气往外走,他觉得,自己当年跟禅宗和净土宗的高僧们斗法时都没有这么费力。
“国师,让我们来吧。”门口几个倭人想上来帮忙,被天海国师的眼神挡住了。
“不妨事,我来就行了,你们去忙你们的,这位客人信佛,本国师要替佛行善,你等退开。”天海国师脚下走着没有规律的步点,坚强的朝前走。
几个倭人担心的在后面看着他,露出敬佩的表情:“不愧是国师,心善如斯,我等远不如也!”
走出大门,天海国师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高高的主位上,德川忠长已经喝得烂醉,正和几个倭人舞着小扇子高歌,醉态犹如癫狂的马猴,已经没了理智。
“这等家伙,看来今晚上没可能入洞房了,正好,让我实行计划。”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