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聂老大不是跑了么?”施大喧满不在乎的说道:“跑了谁会认账?”
“那倭女难道不会指认?”
“哈哈哈,指认?”施大喧哈哈一笑,大甩其头,指着洪升将一根手指头摇来摇去:“小子,你太年轻,别看你比我多读那么多书,说起女人,你们都不如我。”
“怎么不如你了?”洪升脸上挂不住了,年轻人最忌有人说他不懂女人。
“聂老大之前从未和那倭女见过面吧?”施大喧这句话是问聂尘的,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愈加气壮的说道:“既然没见过面,那倭女根本不知道那晚上谁跟她入的洞房,就算事后追究,她也不可能就可以认出是谁来,聂老大根本不用慌!”
聂尘一怔,随即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之前因为头一回经历这种事难免失了神,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听施大喧说明,方才明白过来。
“还有呢,就是女人内心,有羞耻心,出了这种事毕竟是不光彩的,会不会因此被德川家扫地出门都不一定,她也很害怕,一怕,也许就会隐瞒下来。”
“你是说她不会把这事说出去?”洪升忍不住了,大声吼道:“这怎么可能!”
施大喧呵呵笑着,笑容可憎,一副欢场老油条的样子,对洪升继续鄙视道:“小子,我可是每个月在平户山鹿馆里住二十天的人物,若论女人,在座的人绝对都不如我了解的多,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
这句大刺刺的话却没有得到众人的反驳,连洪升都恹恹的不敢说个错字,因为施大喧说的是真的,他打仗是个猛人,逛窑子也是个猛人。
平户每个窑子、妓院、暗娼,施大喧都去过,到处留情,虽然他长得很丑,又不修边幅,但大方啊,他手头有钱就丢在温柔乡里,所有的女人都爱他,看到他就好似看到老公一样。
所以他说起女人头头是道,跟他的形象形成两极化的反差,此刻施大喧虽然说出来的话不和正常逻辑,但众人听起来,却有几分道理。
“照你的意思,也许这事会被包住,不会爆出来。”聂尘有些羞耻的说道,毕竟这种事拿出来大家讨论实在令人脸红:“若真的如此,那就不必担心了。”
“相信我,不会有错。”施大喧信誓旦旦,挤眉弄眼的开玩笑:“说不定那倭女会怀了你的种,替你生个小将军都不一定哦。”
众人哈哈大笑,都觉得施大喧说得荒谬,但他却梗着脖子说完全有可能,以聂老大的英明神武,连将军家的儿媳妇都敢上,有什么不可能的。
聂尘有些笑不出来,但是事情也许有回转的余地,总是好的,倭国毕竟下了很大的功夫经营,因为老二的原因跑路划不来的。
笑过之后,洪升对聂尘说道:“这段时间聂大哥不在,李国助那边像疯了一样找我们的麻烦,要不是团练在我们手里,恐怕他还真的要跟我们同归于尽。”
“他干什么了?”聂尘平静心情,挥手让大家静下来。
“松浦家禁海一个月,开海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几条船出海,半个月后回来了,回来就带着几百人上门找你,说要跟你算账,那样子像你杀了他老爹一样凶。”
“我本来就杀了他老爹。”聂尘皱着眉头淡淡的说道:“然后呢?”
“当时何斌何老大正好在,松浦诚之助留了些火枪下来,他把火枪都给了团练,在平户街头连打了两次,将李国助打得逃了回去闭门不敢出来,也不知什么原因。”洪升显得有些奇怪:“照理说他明知道松浦家是我们这边的,上次把他们打得连妈都不认识,这回怎么还敢来?”
聂尘没有答话,心中自然知道李国助为什么抓狂暴走,一定是他去了那无名离岛,看到李旦藏在那里的金银全被人掘了干净,才上门找抽的。
这反应很正常,换做任何人一个人,都会疯掉的。
“打服了没有?”聂尘问:“还来过吗?”
“何老大没有留手,第一次杀了他们三十来人,第二次杀了近五十个人,我们这边也有些伤亡,不过很李国助本人也中了一枪,伤了大腿,被抬回去了,听说一直在养伤。”
听到这里,一边的施大喧冷笑道:“刚好那几天我在海上,回来后听说了这事,本想趁他病要他命,杀上门去一了百了,何斌却把我拦着,说聂老大跟松浦家有约定,不能赶尽杀绝。”
“确实有约定,打服了就行,不能伤他的命。”聂尘吐了口气,并不觉得拿了人家东西有什么的表情轻松:“松浦家不敢让我们一家在平户独大,他要保持平衡。”
会开到这里,聂尘心中已经形成了决定,他起身来,对众人说道:“不过这种平衡,极易打破,只要幕府要收拾我们,我们除了逃到海上,没有别的路,所以接下来,为了保证稳妥,我们还是要按接下来我说的这样安排。”
“施大喧乘定远号去夷州,在那边一边着手跟明廷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