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股份,而且不用你出资,占干股就行。”聂尘好整以待的接着说,一点不怕对方翻脸,因为接下来的条件他不相信沈世魁可以拒绝:“所有货源、本钱、运营成本,都算我的,你和毛帅,每月收钱即可,根本不必去费神。”
沈世魁冷笑一声,脸色没有改观。
聂尘不急,说道:“太爷细想,你有辽地特产不假,这些货色在南边也可以卖出好价钱,甚至只要运到登莱就行,那边自然有商行愿意接纳,不过价格就要打折扣,远不如我给的高。”
“但是你需要的货物呢?登莱是供应不了的,山东的粮食本就不多,每年供应辽西孙承宗就费了大量民力,再供应皮岛价格高不说,还量少。”
“朝鲜国就更指望不上了,李家恨不得你们早点搬远些。”
“至于从南边采购,通过陆路北上,根本行不通,因为那样的话运输时间太长、成本太高,划不来。只能走海路,但海上风高浪急,风险极大,谁又说得清呢?”
“而我这里就不同了,无论粮食、棉布,还是你喜欢的漆器、铁器,我都管够,要多少有多少。”
“这些东西一来二去,买进卖出,差价就能让我们赚的手抽筋,沈太爷以往独家买卖,虽然暴利但量不大,有我加入,却能量大利多,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说,我在皮岛做生意,凡事都要靠沈太爷斡旋,毛帅庇护,聂某一个小小商贾,掀得起多大风浪?若是惹来毛帅和沈太爷不开心,反手就能把我拍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一席话慢慢道来,沈世魁开始时还满怀警惕,默不作声,听到后头,才慢慢的把眼睛睁大,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那张富态的圆脸,才缓缓的转为常色。
“龙头的意思,我明白了,这的确是双赢的结果。”沈世魁的确是个人精,立刻听出来聂尘话里没说透的另一个意思,点出来道:“而且海上是聂龙头的地盘,我若不跟你合作,今后只怕皮岛的船只能在登莱之间转圈圈,南货休想再从海上买到一根丝一颗米,是不是?”
“呵呵。”聂尘一笑,学沈世魁刚才的样子,闷声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不过不须他说,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沈世魁低头想了想,欣然道:“我是没问题,只是这事事关重大,我要向毛帅禀报再说,不过他就在旅顺,过几天我们就可以见到他。”
“那请沈太爷顺便说一句,我想在皮岛旁边要个小岛,作为我的停船场地。”
“这是为何?皮岛不够大吗?”沈世魁皱眉,心想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不是,是因为我的船都有架有重炮,船上水手都是战兵,有枪有刀的,若是停在皮岛港内,担心毛帅会起猜疑,另择一地停靠,也免得大家误会。”聂尘解释道,把道理说得很清楚明白。
沈世魁一听,觉得似乎是这么回事,斟酌了一下,点点头:“这倒是个理,好,我答应你。”
聂尘大喜,哈哈一笑:“沈太爷果然不负太爷的盛名,做事果断,与你合作,我们两家一定能发大财!”
沈世魁也附和着笑起来,心头把刚才的对话重新过了一遍,觉得似乎真的没有问题,聂尘只是从赚钱的角度出发在考虑,毫无破绽,也不会对皮岛产生损失,最关键的是自己和毛文龙的利益丝毫没有受损,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就算事情发展不顺,皮岛完全可以随时抽身,反正没投一文钱成本,聂尘海上再牛逼又怎样,在皮岛上毛文龙说了算。
这么一想,心情就坦然了,于是他笑声愈发大声起来,两人并肩联袂,看向了甲板上,那里正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一个水手不知是走狗屎运还是怎么的,竟然一箭命中了一只掠过的水鸟,那鸟掉在了甲板上,啪的一声脆响。
沈世魁看着水手们哄抢水鸟,心情犹如此情此景,悦然而窃喜。
片刻过后,沈世魁走到船前头去出恭,尾楼处就剩下聂尘和站在近处的洪旭两人。
“大哥,这么大一个便宜,沈世魁竟然还犹豫再三,思前想后确认无疑了才答应你,这也是个精明人。”洪旭有些不忿的说道,潜台词里骂着沈世魁是个人精。
“他为了接近毛文龙,宁可把自己的女儿都牺牲掉,自然不是普通角色。”聂尘双手按在舷墙上,看那些喧哗的水手们开始瞄着另一只水鸟指指点点:“但他绝对想不到我的动机。”
“大哥,为了得到辽人人口,真的值得吗?”洪旭皱着眉头看着在甲板上迈着方步的沈世魁:“这等于白白送钱给他们啊。”
“当然值得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口。你知道荷兰人为了得到人口,不远千里的从福建沿海掳人去巴达维亚,就知道人口的可贵了。”聂尘教育他:“而且钱这东西,是赚不完的,吃独食也不能长久,总要分出去一些利益,才能赚到更多的银子。”
顿一顿,他补充道:“而且辽人与其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