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了一块玉,被拉出来的时候,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本书,远远看去,书上印的还是汉字。
聂尘被惊了一跳,这形象跟自己的猜想差别太大了,完全颠覆性的差别啊。
“这是巫医?”聂尘觉得,说他是个南直隶的员外都有人信。
“这位就是我说的聂老板了。”沈世魁对那巫医介绍道:“他有位重要的人中了砭石毒,特意从南边过来求医的,请先生替他开一副药,他拿回去好救人。”
“哦?”那中年男子闻声上下打量聂尘,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要看透聂尘的面皮。
聂尘忙躬身拱手,附和道:“的确如此,在下一位很重要的朋友中了毒,现在情况很紧急,若是拖延下去,势必危及生命,所以在下特来”
“你是汉人?”
“呃?”被巫医突兀打断话头的聂尘愕然抬头,看向板着面孔的中年巫医。
“你是个汉人?!”巫医皱着眉头,见聂尘看他,重复了一遍问话。
“是有问题吗?”聂尘茫然的问,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巫医将袖子一拂:“我不给汉人治病,沈将军请他回去吧!”
说罢,他转过身去,竟打算不理睬了。
聂尘又惊又怒,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沈世魁忙向那巫医道:“这个聂老板是从倭国来的,不如”
“但他是个汉人,我可以给倭人治病,但不给汉人治病,沈将军知晓的。”巫医断然道,听口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他用余光扫了愣在那里的聂尘一眼,哼声道:“汉人最是可恶,我族里许多人都是被汉人害死的,要我给他们治病,妄想!”
“可我们也是汉人,你为何”沈世魁辩解着,问道。
“你是辽人,毛帅也是辽人,你们的兵士也是辽人,跟汉人不同,所以我可替你们诊治,但南方的汉人不同,我绝不会给他们治病的!”巫医恶狠狠的说着,抬步就要走,转身时皮帽子下的一根鼠尾辫甩来甩去:“我劝沈将军也少跟汉人打交道,他们”
“bng!”
“嗷!”
话未落音,伴着一声闷响,巫医人就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聂尘将手里的棒子丢到一边,疾步上前接住巫医,将他抱在手里。
事发突然,连近在咫尺的沈世魁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万万没想到,聂尘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话不投机立马就暴力解决问题,干脆利落的敲昏了不肯就范的巫医。
“聂龙头,何必这样呢?”沈世魁一时不知道究竟该帮手还是该叫人,急道:“我可以再劝劝他的。”
“这混球说得这么决绝,定然不是口舌能打动的。”聂尘把巫医的身子拖向门口,任他的两只靴子在泥土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嘴里对沈世魁说道:“我将他弄到船上去,用满清十大酷刑来让他开口,他不是讨厌汉人吗,我就用他本族的法子来撬开他的嘴!”
“可是”沈世魁虽然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明白一定不是好事,事情弄成这样,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旅顺怎么说也是军营重地,聂尘在这里玩绑架,一定会出大事的。
“沈太爷,外面就靠你通融通融了,只要上了船,半个时辰就能搞定,完事了将他送回来便是,不会出事的。”聂尘沉声说道,一边把拖到门口的巫医架在自己肩上,扛起这人来,一边探头朝外看了看:“有巡逻的士卒,我背着他可走不出去。”
“这唉!”沈世魁有点想撞墙,想了想,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在聂尘的催促下,走出了门口。
聂尘背着巫医,在门口将他驮到马背上,沈世魁在前开路,沿途巡逻军人无数,都在沈世魁的敷衍下应付了过去,两人牵马走出了南城,居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聂尘走上了旅顺港的码头,定远号庞大的身躯就在远处静静的停泊着,只要再走一段,就能上船。
不料就在这时,后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一队人马追了上来。
“前面的人站住!”为首的军人高喊道,看起来不是很友好:“不然就放箭了!”
聂尘眼尖,看到追来的人当中有几个人也是戴着镶了玉的皮帽子,衣着打扮跟自己绑来的巫医一个模子,估计是跟巫医一伙的人,看来一定是事发了。
在军中绑人,按军法,是要论斩的。
虽然有沈世魁在侧,但聂尘并不确定这家伙能不能保得自己的平安,他也不是那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别人手心里的人。
朝前看看,定远号虽然近,但绝不可能在追兵上来之前上船了,后头的人来得很快,一定会被追上的。
他发了发狠,索性一手拉着马缰,一手从腰里摸出宝剑来,横架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沈世魁脖子上,把这位参将吓得魂飞魄散。
“都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沈将军!”聂尘暴喝一声,用剑锋将沈世魁朝身边拢了拢,待他靠近自己后,凑近他耳边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