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直奔仓库。
跑过去的路上,他还扭头朝港口出口瞧了一眼,发现陈家和吴家的人还在那里挤挤挨挨,显然是想看看自己这边的动静再说。
“胆小如鼠!”王富贵嗤笑一声,大步流星地来到了仓库大门口。
这里一长溜的木头栅栏立着,栅栏每一根木头都有常人大腿粗细,严丝合缝,形成一排木墙。
面向码头,木墙上有一道大门,门扉很厚,也极宽大,大到足以容两辆载货大车同时出入,不过此刻大门上挂着一个大锁,锁头连着铁链,将门牢牢锁住。
“守门的莫非也去城里听戏了?”有手下猜测道,这年头听戏是很难得的娱乐项目,一般人活一辈子也听不到几回戏,若是穷苦人家从生到死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手下这么猜测很合理,这手下还提议道:“要不要直接杀到城里去?鸡笼城的人一定全都在城里的。”
王富贵劈头就给他一个巴掌:“杀到城里去!杀到城里去!你他妈傻啊!明知城里有人还去?抢仓库不好吗?硬骨头留着给后面的人啃啊!”
手下被他扇得转了个圈,半边脸都肿了,忙连连喏喏着闪开,王富贵意气风发地下令:“劈开这道锁!”
有人立刻提起斧头,砰然几下砍开铜锁,扯下铁链,大门应声而开。
里面是一排排的仓房,像一个个规制的木头盒子,井然有序,仓房之间有道路连接,路上车辙深深,看起来日常这里不知有多少大车来去。
“兄弟们,十个人一间仓库,尽情地搬!”王富贵将斧头拎在手里,朝第一间仓库大步走去,边走边大喝道:“里面不论是什么,都搬到我们的船上去,值钱的先搬,轻便的先搬,别让后面那些鳖孙落着一点好处!”
“好咧!”众海盗大声答应着,喜笑颜开地奔向各处仓房,但是仓库区域太大了,足有几十个同样巨大的仓房,一百多人分散开来,好像砂入海水,一下就三五成群地变得稀稀拉拉。
王富贵并不在意,左右这里无人,没有危险。
他瞧见旁边停着几辆大车,让手下去拖了来,左看右看没有牲口拉车,就喝令几个倒霉手下充当牲口,拉着车子来到第一个仓房门边。
这道门却没有锁,一推就开,几个猴急的手下踹门而入,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光,他们忙又掏出火镰火石,点燃几根匆忙做就的火把。
等有了亮,一群人闯进去,举目一望,不禁全都张大了嘴。
只见里面一捆捆的,全是放的草料,码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仓房长二十多丈宽四五丈,中间用粗木为柱,顶高三丈,就这样一间巨大的货仓,竟然堆满了草料,一直堆到了天花板。
“草料?”
王富贵万万没有想到,鸡笼港的货仓里,会堆的草料。
“瓷器呢?生丝呢?缎子呢?香料呢?”
所有的人脑子里都转着这样的念头,有暴脾气的不甘心,拖过几捆草料,用刀割断捆扎的绳子,将它散开,妄图寻找里面会不会有包裹的东西,结果却失望了,里头空空如也,除了掉出来满地的草籽,什么也没有。
“怎会只是草料?”王富贵傻眼了,他亲手爬上草堆,踢下一捆草料来,几斧头劈开来,粗暴地扒拉,人都差点栽到草堆里去了,却仍旧只找到一身的草。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手下们茫然四顾,有人奔到仓库远处,又砍开几堆,仍旧只是草,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出去看看!”王富贵本能觉得哪里有问题,但他抱着侥幸,希望别处仓房里会有好东西。
他们走出这间仓库的大门,望见木墙外码头方向,有冲天的火苗窜起来,火光一起来就成燎原之势,将鸡笼港照得如同白昼。
亮光底下,搜索附近几间仓库的人也跑了出来,一见到王富贵就大喊:“老大,里面啥也没有。”
“我这里也没有。”
“这里倒是有,但全都是草堆,柴火堆,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王富贵的心,又气又急,脸色变得像猪肝一样发紫,将手里的斧头狠狠地劈在墙上。
莫非鸡笼港这两天做的是草料生意?所以仓库里放的全是草。
这怎么可能?
“老大,船都点燃了。”负责烧船的人匆匆跑进来,一边向王富贵禀报一边不住地朝仓库里面瞧,看样子似乎生怕来晚了捞不着好处。
“点燃了就行。”王富贵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他的眼睛在到处转,寻找奔赴其他仓库的手下,想知道这些人有没有收获,要是辛苦来一趟,碰巧鸡笼仓库啥也没有,岂不浪费时间?
“都是些破船,看起来像是被炮打过,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洞,我们不烧大概也浮不了多久,聂魔头就靠这些船断海的话,他早晚玩完。”烧船的手下貌似随意的嘻嘻说道,却引起了王富贵的注意。
“都是什么破”他正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