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法靠拢,当年我们用它来袭击西班牙人也仅仅是利用火船来逼迫他们变向而已,火船从来不能成为海战的胜负手。”
“明国人使用火船的方法跟你们完全不一样。”科恩脸上红了一红,他明白菲尔斯说得有道理,澎湖之战之所以被明国人把自己的船像蜡烛一样点了完全是战术上的失败,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这个以后再说,你们接着往下讲。”
“是。”两个水手道:“被俘之后,我们”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被俘?”菲尔斯又插嘴。
“唔大概有三十二人。”
“三十二人?”菲尔斯表情古怪,似乎想笑又憋着不笑,那样子仿佛在说:瞧,这就是你们英勇的荷兰人,居然有这么多人被蛮族俘虏了。
“这并不可耻,他们是经过血战后才被俘虏的,按照尼德兰法律,这种行为可以理解。”科恩强调道。
“是,请继续说。”菲尔斯点头表示当然可以理解。
“有一个叫做聂的明国人,是他们的头子,他们逼我们跟他们签订了协议,约定只要在他们手下做工干满十五年,就可以恢复自由。”
“所谓做工,其实是为他们训练士兵,培养他们的射击水平,在船厂和炮厂指导工匠,以及挖矿。”
“我们不得不答应了,但是我们并没有使用真名,而是签的假名,所以我们离开并不算食言,没有违背契约精神。”
菲尔斯又笑了:“契约精神是面对同样具有契约精神的绅士才有用的,对付东印度的各种猴子,包括明国人,是不需要的。”
“我们也这样认为。”两个水手喜滋滋的道:“因此逃走时并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你们是怎样逃回来的?”菲尔斯问。
“上个月,有一条从爪哇岛去夷州的走私船在鸡笼港卸货,恰好那一段时间我俩被派到码头上修理船只,那条走私船上有人懂得荷兰语,也和科恩总督认识,非常同情我们,于是趁明国人不防备,在离开时把我们一齐带走了,我们就这样逃回来了。”
“在临走之前,我们还得到了一个消息。”
“我们偷听到看管我们的明国官员谈论道,之所以他们在整修船只,就是因为他们国家的北方发生了大规模的战争,有异族入侵,为了抵御,他们不得不把所有的船只和人员投入到北方去,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明国南边都很空虚,连驻防澳门的军队都被抽走了,如果一旦南边发生事情根本无力支援。”
“我们猜想这也是我俩顺利逃回来的一个理由,明国人压根没有船来追击,他们派不出船来了。港口里全是商船,没有一条战舰。”
“哦”菲尔斯眼睛眯了眯,看向科恩:“这就是你所说的明国人提出来让你去袭击马尼拉?”
“难道不是吗?”科恩笑道:“没有明国人的支持,西班牙人就是一群羔羊。”
菲尔斯瞄了一眼两个水手:“你就这么相信他们的话?我说了,这说不定是明国人的诡计。”
“我自然是经过证实的。”科恩很严肃的答道:“明国人喜欢赚钱,为了钱他们什么人都可以接待,我安排了好几条走私船伪装成贸易去夷州和澳门进行了实地查看,也悄悄派船上的人上岸打探,他们的回复都是一样的:明国人确实抽走了所有的战船,港口里没有见到一条炮船的影子,这种现象持续了快两个月了。”
“而在明国北方,也真的在发生严重的入侵,一个叫做后金国的蛮族正在跟他们作战,明国丢失了很多土地,失去了许多士兵,就连澳门的葡萄牙人,都派出了一百人的火枪手和炮手过去支援,这些都是确凿的事实。”
菲尔斯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坐直了身体:“这么说,都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科恩鼻孔了哼了一声:“我们尼德兰人做事,向来认真。”
“马尼拉的西班牙人被抽取了主力去新大陆,留下的船只不足以抵御我们两家的全力一击,若是不顾一切的把所有的家当都压上,也许真的可以拿下马尼拉。”菲尔斯思考着,眉毛一直在动。
“没有也许,必须拿下马尼拉!”科恩斩钉截铁的更正他的话:“这样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为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荣誉,为了打通丝绸航线的最后一段路,也为了让我们富得流油的回到祖国,把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赶出东印度是至高无上的目标,没有这些讨厌的家伙捣乱,明国人只能接受跟我们做生意,哪怕他们不喜欢我们也别无选择!”
他猛地一下站起来,在墙上的执政官画像的注视下,慷慨激昂的挥舞着拳头:“菲尔斯,不要犹豫,跟着我干吧,西班牙人的时代早就该过去了,属于荷兰人的时代已经来临,财富就在前方招手,钱呐,你不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