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它一定能坚持住!”
“十兵卫大人,但是门马上就要被烧坏了!”有人大喊。
柳生十兵卫冒险探出头去,看向大门。
那两扇用铁皮包裹的厚木门,果然已经在浓烟中摇摇欲坠,火苗从缝隙间舔进来,把门烧得嘎嘎作响。
“去再加一道门闩!”他头也不回的喊道。
“将军万岁!”
几个武士呐喊着,从草垛后面跳出来,狂热的冲向大门。
“砰砰砰!”
大门左右的墙头上,密集的弹雨立刻覆盖过来,原来大量的铁炮手就趴在墙头上,架着铁炮,用泼水般的弹雨打击着以柳生十兵卫为首的幕府军,这些幕府军被压制得缩在草垛后面,不敢露头。
冲出去的死士,只跑了四五步,就像豆腐一样被打出了无数个眼,最凶猛的一个,也仅仅跑出去十步远,就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人拄着刀,却没有倒。
柳生十兵卫眼都红了,拳头捏出了水。
就在这当儿,门终于破了,伴着一声轰然巨响,化作两扇残破的木块,散落满地。
烟尘中,枪声骤停。
世界诡异的安静下来。
呐喊声变得遥远,垂死的人不再呻吟,风吹动天守阁前猎猎的菊花文章旗,噼啪有声。
柳生十兵卫的浑身毛孔都被打开了,他像头豹子一样雌伏在地,双腿肌肉绷紧,眼睛紧盯着十丈开外的那道烟雾朦胧的门洞。
呼吸声都变得那么的清晰沉重,他在心头默数着。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
“杀”
陡然爆发出的呐喊声里,第一个举着薙刀的武士出现了,他穿着竹甲,卷着袖子,破烟而出,紧跟着的,是第二个、第三个,蜂拥而来的乱党武士从门洞里冲进来,密密麻麻,像冲进敌对方巢穴的兵蚁。
白色的樱花图案,绣在他们每个人的胸前。
柳生十兵卫添了一下嘴唇,瞄了一眼墙头,神情冷静得不像面对的是比自己人数多许多倍的敌人。
当对方冲到距离自己只有三步远的时候,他抽刀出鞘,弹了出去。
武士刀像一道霹雳,闪电般的从左下方上扬,以一个最为快捷的角度刺破薙刀的防御,划破了对方的胸膛,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一声呐喊,无声无息的如同阳光下的鬼魅。
漫天血花,人未倒,人已死。
脚下不停,人随刀进。
第二个武士根本没有看清来的是个啥,只觉眼前刀光一晃,一道寒意就从头顶降下来,劈头盖脸的死意,他本能的要提刀格挡,但还是慢了,柳生十兵卫的刀迎头砍下,把他劈成两半。
两脚一错,柳生十兵卫转了个圈,躲开了一柄对着自己杀来的一柄刀,滴溜溜的来到持刀者的侧面。
利刃划过,那人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几乎是在两秒钟的时间里,连杀三人!
这时候,幕府武士们才从草堆后面蹦出来,与冲进来的造反武士们撞在了一起。
人流对冲,血花四溅。
而柳生十兵卫像一匹独狼,更像一枚激流中的分水刺,在汹涌而来的人堆中进退自如,无情的收割着人命。
“是独眼柳生十兵卫!剑圣十兵卫!”
终于有人发现他了,指着他的方向狂叫。
这种续命自然无法影响柳生十兵卫的刀法,他依然一刀一刀的旋转、砍下。
“不用怕!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得多!”乱军中有人给自己人打气,高喊道:“杀了他,天守阁就在前面,进去杀光幕府的狗,立功者,一条大人悬赏一年份的福寿膏!”
“杀”回答他的,是天崩地裂般的呼喊。
柳生十兵卫挥出一刀,劈倒一人,五尺之内再无活人,他漠然的甩甩刀上的血滴,眼神扫过面前鱼跃而来的敌人,居然笑了一下。
围墙外,蚂蚁般的武士涌向敞开的大门。
九条忠诚立在远处,手搭凉棚,仰头看向高高的天守阁。
“德川忠长究竟死没死?”在他身边,一个身穿雍容高档羽织的老年男子,皱眉问道,语气多有不悦:“你看清了没有?”
“应该是死了。”九条忠诚有些不肯定。
老年人瞪他:“什么是应该?死了就是死了,没死就没死,什么是应该?”
老者气场强大,身份高贵的九条忠诚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忙道:“家主,当时很乱,我们的刺客虽然成功的伪装成琉球使者近了德川忠长的身,也引爆了炸药,但田川昱皇的动作太快了,把人抢了回去,所以我也不敢断定。”
“你办事就这么个样子,今后怎么成大事?”五摄家之一九条氏的家主,九条忠荣不满的摇摇头:“九条家是要成为天皇近臣的家族,你这样不行。”
九条忠诚慌了,急道:“夺下天守阁,就能知道了,再说德川忠长的儿子也在里面,为了能让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