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发他走得了。若是要支取银子,你自行处理便是。”
沙舒友忙摇动双手:“若是能打发走,我早就打发他走了,这些年过海而来的朝廷官吏也不少,我都不敢让他们打扰你,可这位不同,他非要见你不可,听说,还带有新任巡抚的口信。”
“新任福建巡抚吗?”聂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谁啊?”
“叫熊文灿。”沙舒友想了想道:“是万历年间的进士,在山东多年主政,一年多前才提拔为福建巡抚,朝廷的邸报上说,他很有才能。”
“熊文灿?”聂尘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去,瞪圆了眼惊道:“那位招安大师?”
“招安他的确有心得,在山东用招安的法子平了好几路响马,邸报上都写得很清楚。”沙舒友奇怪聂尘在外面漂了这么久居然还有空看邸报:“不过是不是大师就不清楚了。”
“他派人找我干什么?”聂尘不禁奇怪:“我又不是海盗,我是正经的朝廷官军。”
沙舒友心想你若是正经官军,那外面的生意是什么?正经官军会有账册上那么海量的现银流水吗?都快比得上大明朝廷一年的税收了。
富可敌国的官军,谁见过?
他当然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道:“不晓得,将军见一见就知道了。”
唯恐聂尘没兴趣见人,沙舒友提醒道:“福建巡抚有军权,将军怎么说也是他手下的一个带兵的人,要给他一点面子的。”
“那就见见吧。”聂尘抖抖衣袖,他穿着一身轻便舒服的道袍,头上束着一根带子,随便挽了个发髻,当他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时,毫无朝廷命官的样子。
沙舒友想让他正正衣冠,转念一想,啥也没说,扭头就出去请人了。
于是沈州平一身隆重的官服正高冠的进来时,看到的是一个衣着随意、正在吃桌上盘子里水果的社会闲散人士。
“坐,吃点葡萄。”
聂尘一只手挠了挠的脚脖子,另一只手指了指了盘子,热情的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