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报。”
“我猜,有我们的消息。”聂尘一边拆信,一边看沙舒友手里的塘报:“好还是坏?”
“正是,半好半坏。”沙舒友表情古怪,仿佛不知道怎么形容:“朝廷下封赏了,果然升了很多人的官,我们请熊文灿报上去的名字都上了榜。”
“好事啊。”聂尘笑道,开始看第一封信:“坏在何处?”
“熊文灿没有升官,依旧在福建当巡抚,只是升了俸禄和虚衔。”沙舒友皱眉:“这不合情理。”
“这正合我意。”聂尘边看边说:“他若走了,我们又要重新喂饱一个新来的巡抚,得花不少钱。”
“可是这说明上头对福建剿匪并不十分认可。”沙舒友琢磨道:“可能有人从中作祟。”
“熊文灿也是这么分析的。”聂尘已经看完了信的第一页,点头道:“他在信里也这么说。”
“另一方面,你的官也没升,只是得了很多赏赐,足足两百俩。”沙舒友嗤笑道:“朝廷好大方!”
“我不升,是因为我的出身,海盗背景想在大明当高官,不可能的。”聂尘笑了一下:“太平盛世,又不是非用你不可。”
“龙头倒是想的豁达,可是其他人就不是这么想的了。”沙舒友的笑变成苦笑,把手里的塘报挥了挥:“看,皇上任命内监曹化淳提督京营,南下巡视边防,第一步就是到福建来。”
“曹化淳?”聂尘看信的眼睛眯了一下,他正好也看到熊文灿的信里提到了这件事:“来福建?”
“派个内监来是什么意思?”沙舒友紧紧皱眉:“要眼见为实?刘香等俘虏不是给他送到京里去了吗?皇帝莫非不信?”
“他来任他来,我们又没做亏心事。”聂尘毫不在乎,把熊文灿的信放到旁边,拆开了郑芝龙的信,刚开始看了几行,就笑了起来:“哟,郑芝龙的老丈人给我们提了个难题啊。”
“怎么?”沙舒友伸长了脖子去看。
“他要我想办法救救孙元化。”
“孙元化?”沙舒友眨眨眼,一惊:“登莱巡抚?”
“这个倒是可以想想办法。”聂尘的眉头没有沙舒友那样皱得深,但也有些为难:“不过难度很高啊,这位孙大人是个火器专家,大明第一,现在被叛军囚禁,若是能帮我们,对我们组建陆地新军,很有帮助。”
“说起来简单,龙头怎么救啊?”沙舒友撇撇嘴:“叛军会听我们的?再说孙元化丢了登州,论罪也是死,叛军不杀他,朝廷也会杀他,怎么救?”
“救人,方法很多。”聂尘放下信,面容变得深沉起来,笑容一闪而止:“就看我们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