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的第二条路是什么？”柏锡眦目露牙看着江曲庭，似江曲庭再提这种侮辱人的要求，马上就要将之咬碎撕裂。

江曲庭站起了身，走到了暗室侧边，将擦干净的剑放到了侧边的架子上，“这第二条路可比第一路难多了。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柏锡侧头，这才发现自己的两旁摆满了架子，上面放置着无数珍奇宝剑，“若不是似刚刚提出的方法，多难我都答应。”

“其实也不难，这么些年来，夜深日浅，一直在打剑，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我不是怕累，只怕有一天突然有什么意外，无人承铸剑的衣钵。不是我自夸，我这铸剑手艺，不管是在瑞都还是在外世，那都是超伦拔萃的。”

柏锡听完他这话，哼哼了两声，

“什么这么多年打剑，还出什么意外，你将将不过比我大个七八岁。竟还担心这个。”

江曲庭摇摇头，两指竖起侧摇了两三下，“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未雨绸缪。”

“你拜我为师，打好一把剑我就放了你。如何？这样你既得了自由，我又可以有一传承衣钵的人。”

“我拜你为师？打一把好剑？你是没听见么？我说我有急事，熟手打一把剑少说也得四五个月，我这初出茅庐的打好一把剑起码得要十四五年！”

柏锡鼻尖的汗流到了嘴中，微咸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他说话越激动这针就深半寸，

疼的他全身抖动。

“你拜在我门下岂会让你练个十四五年，你不嫌烦我都嫌烦。放心，如果你够勤奋够努力的话，在我这里半月即可让你练成。哎，如果你再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只能让你死在这里了。”

柏锡忖度着他的话，他江曲庭打的剑确实是很好，自己学得他的铸剑之法，怎么算也不亏，但半月之后他若再没去成轮回阁不止自己连瑞都也完了。

“大长老为何让我来寻这个人啊，白白耽误时间。不然……还是叫……不行！士可杀不可辱。”

“考虑好了么？”江曲庭问道。

“考虑好了，我拜你为师。但半月之后我若我打成了剑，若那时你还困我，那我就杀了你。”

江曲庭敷衍点点头

，心想这人真是大言不惭，明明自己才是遭人要挟的一方，还敢说出这种话，要是让他自己去那个什么轮回阁，怕是还没取来，半截子便死了，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对了，你不好奇为何我单把你扣住么？”江曲庭忽想到这事，便回头冲柏锡问道。

他等了片刻，却没等到柏锡开口，大步走到柏锡身旁，这才发现他已昏迷了过去。

柏锡半跪在四方台上，双手捶地，血流如注，顺着台子流到了地面，成了一不齐画面。

伴着顶部传来的呼呼风声，灯影摇曳。江曲庭站在柏锡身前，伸出十指微微颤动。他手指见发出微亮光芒。光芒下落缭绕于柏锡身上的铁锁之上，铁锁附上此亮光，顷刻，便纷纷断裂。

地上流淌的血也慢慢凝固隐去，柏锡手上的伤也渐渐愈合看不出有一丝缺口。

江曲庭见他已无碍，便蹲下身，在捆绑柏锡的石柱上摸了摸，摸出一半手掌打的圆珠，“没想到这幻珠竟如此好用。不亏是钟毓山的东西。”

——

柏夙问过任梦西怎么辨别这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树林，任梦西说乍一看虽像，但如果仔细分辨还是能区分的。他指了指旁侧树干，这树干上细看能瞧见一排锯齿刻痕。

他说制此地图之人，足花了三年在这些树上刻了痕迹，以便行人标记。

有了这地图，他与柏夙花了三炷香就出了不知返林。他们路过赛台，见这赛台上聚集了不少人，但并没有比武，而是在涂金漆。

“看来袁公子此生最害怕的事就发生在不久之前。”柏夙看着那些上漆的匠人说道。

任梦西点点头，同意柏夙说法。

两人正说着话，柏夙忽觉头顶传来一丝凉意。她扬起头雨珠接二连三砸到了柏夙脸上，婆娑秋雨降下，打的红叶沙沙作响。

雨滴落在两人身上幻化成了荧光，远看似是掉在地上的两位仙家，如梦似幻，若真若假。

“奇怪，这明明是幻象却为何还能觉出凉意？”柏夙伸出手掌接了一滴秋雨朝任梦西问道。

“你刚才拿叶子时不也有感觉？感到雨珠寒冷又有何奇怪？”

任梦西正说着，这雨似伴着他的话语忽变瓢泼。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打湿了大片衣衫。雨珠也不似刚才那般化为光芒，而是如同真的一般淋得人全身生寒。

任梦西对面的柏夙早已被雨淋得睁不开眼睛，“少庄主，怎么会这样？”

柏夙没有听到一句答复，只觉到左手肘被人拉起，向远处不停歇的奔去。

任梦西牵着柏夙躲到了一处可避雨的屋檐下，放下了抬在柏夙头顶的宽袖，“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