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阻止你的。不过看你衣中放着火折子，心想着你如此前来定看不清东西。”袁妍笙将自己的手抬起，放到了柏夜眼前。

柏夜没有接过，而是径直走到了房门口，“不必了，我没什么发现。”

袁妍笙点点头，并没随他离去，而是转身行到了床帏处，拉了流苏三下，只听得一声轻微响动盈在耳畔。

柏夜转过身，手已握住了剑柄，似是若临后敌。可这一转眼，并没他所预料之紧迫形式，双眼所见只一紫衣女子，同她脚旁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四方缺口。

“这里，就是我真正的屈身之所。要不要进来看一看。”袁妍笙嘴唇轻颤，这番话似激荡着她脆弱的心。

柏夜没回一话，只僵持在门口，他扔在忖度自己是否该下之时，袁妍笙已是提裙下了去。

柏夜虽告知自己千遍万遍不要下，难免有诈，可若这次不下，怕是再也寻不到他想知道的事。

他亦跟着下了那开启的地洞，地洞中漆黑一片，只一点明光，明光之处就是袁妍笙那里。

“为什么不带火把？”柏夜走到她身边，问了一句。

袁妍笙有些惊讶，不由她犹豫半分，忙道：“因为爹他会嗅到烟火味道。若是带着火定会让他所知。”

柏夜信疑参半，可现实已没了怀疑的必要，下都下来了，只得朝前走。

袁妍笙回过身，朝前走着，所到之处鼻尖寻得尽是血腥气，眼方见得都是骇人刑具。夜明珠的光比自己想象的明亮很多，墙上锁链的血迹都清晰可见。

“你说这是你的屈身之所？是什么意思？”柏夜小心翼翼行着，他其实对她的话没太多兴趣，可就这么行着，不道一句话总是有些尴尬。

如此回，没准还可以敲问出东西。

“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这上面的红迹有半数都是我留下的。”她语气平淡，似是在诉她人之事。

她这一道，柏夜极是震惊，他如何想亦想不到这袁府千金小姐背后竟受过如此待遇，但面容并未与刚才有何不一。

“这就是你帮我的理由？你想要我对付欺你之人？”

袁妍笙摇摇头，我直觉你做的是对事。才会帮你。

两人说着说着，便来到一处开阔地带，前方的桌上码着一厚摞的书册。

“外世传言深州城袁府有上记着八百年江湖秘闻的册子，想不到是真的。更想不到是，如此轻易便找到了。”

他这话显然是仍不信旁边这人，袁妍笙亦没解释的意思，“你当下可以拿我的命来威胁。”

柏夜呵呵两声，“袁老爷如此待你，难道你还觉得他在乎你这薄命……对不起。”

话未说尽，柏夜便自知这话不对，可，如何收也收不回去了。

“没必要道歉，你说得对。我贱命一条，他根本不拿我当一条命。所以我到此亦没事。至于你，我虽不知他为何如此放心，但也能猜到几分，怕你还有利用的价值，还有，凭你的武功与他来讲一丝一毫都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