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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知道，这或许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放眼望去，这段小小的城墙附近，累累尸体已经叠的老高。

尸体明军多，但大多数都是八旗士兵和身穿简陋破败服装的包衣奴才的。

建奴已经疯了，他们驱赶任何非核心阵营的士兵，让他们组成人肉堡垒，用一个个鲜活的人命消耗着敌人的弹药。

战斗从早上达到临近晚上，建奴从内外足足进行了十二波攻击，明军的阵型差点被建奴冲破。

明军的伤亡也已经折损过半！

……

耳旁的建奴炮弹还在轰炸，手软脚麻的陈子昂挥舞下手臂，把卡在铠甲内的箭头剔掉。

满身血渍的毛文龙靠了过来：“大人，弹药快要用尽了，最多两拨攻击，我们……”

孙传庭头部抱成了粽子：“大人，您撤退吧！”

断了半个手掌的卢剑星此刻也是满脸渴望的看着陈子昂。

撕咬一口冰冷的肉食：“呸~麻蛋，沾了血！”

“大人，我这还有一块干净的！”看上起凄惨的沈炼递上来一块肉。

陈子昂接过，仔细观看，随后咧嘴笑，笑容让他脸上的伤口崩裂：“娘的，老子的帅脸都破相了！谢了！”

孙传庭小声道：“大人，您撤吧！”

陈子昂深邃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孙传庭：“你可以跑啊！”

孙传庭脸色被激的一红，他忍着焦躁：“大人，敌人的攻势越发猛烈了，队伍中的人谁都能死，但您不能死！”

“大人……”

陈子昂只是深吸一口气，随后摇头：“若是今天跑了，我往后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啊！”

他站起身，拒绝军医给自己脸上包扎。

看着四周一个个或期待，或麻木，或绝望的脸。

陈子昂深吸一口气道：“军养尔等几十年，是时候到了为国尽忠的时候了。”

“我知道，你们的人中，可能有人会想，陈子昂这傻帽为什么非要攻到敌人的大本营。”

“我无法给你们承诺什么，因为，我连自己能否活着都不敢保证！”

“我只知道……这个鬼地方，这个战场上，可以阻止对方撤离的关键，这个城池，曾经使我们的土地，是我们同胞们的土地！”

“你们想想，你们跟建奴没有大仇吗？你们的亲人朋友们，都曾经被建奴无情的屠杀！”

“今天，到了我们总攻的时候了，你们想在这最后几个时辰放弃吗？”

“你们也看到了，他们派男女老幼，不顾生死般的消耗咱们的弹药，他们着急了！”

“他们害怕了，因为我们顺利的把对方大部队咬住……”

“援军最多还有一天便会抵达，我们只有顶住敌人的攻击，才能活下来。”

“为了让建奴下定决心我们大部队决死一战，我们要守住这里，要死死的咬住对方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