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先生，这是私人场所，请你马上离开。”史蒂夫厉声说道。

哈哈，卧底和上线以这种方式见面，这两人配合得挺好的。

酒会现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对弗兰克不熟悉，在场的人都是弗兰克重点关注的对象，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双方的人都很清楚这个猫和老鼠游戏的玩法，地下世界的人敢公开露面，一定是没有把柄在弗兰克手上，弗兰克现在毫无道理地闯上门来，似乎破坏了双方的默契。

杨天知道弗兰克是来干什么的？

他是来演戏的。

作为反黑组的负责人，东岸的地下世界已经在蠢蠢欲动，他要是没有点反应反而让人怀疑。外部没有反应，就一定是在内部有安排，那样史蒂夫就有了暴露的风险。

所以，他今天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来捣捣乱。

史蒂夫是负责家族管理和安全的，出面交涉也是应该。

两个人像模像样地演着戏。

“弗兰克，这里是合法的私人场所，如果你没有搜查令，就请你们离开。”

“法官先生，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不要这么见外好不好？我作为反黑组的负责人，东岸地下世界新一任的当家人登台上场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能不来见证一下吗？”

弗兰克把老爹要挑明的事情说得更明白了，老爹只是想刺激刺激，但弗兰克却想着让事情更乱一些。

“弗兰克，这里都是合法的商界人士，如果你在胡说八道，我会让律师告你诽谤。”

“哈哈……”弗兰克大笑，“那我就祝贺你们这些商界人士以后能睡得安稳吧。”

弗兰克也不纠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带着人就往回撤了。

当然，布莱恩家族的人也不会真的那法律说事。

弗兰克一走，酒会又恢复了正常，他们很享受弗兰克对他们无可奈何的样子。

酒会进行了一大半，老爹重点跟几大家族的人聊了聊，重在震慑。对内部的老爹可以镇压，但对外面的几大家族还是要安抚好的。

至于几大家族最后如何权衡，如何选择立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但至少老爹的态度他们需要引起重视。

老爹是要退休，并不是离开人世，余威尚在，如果真让老爹不高兴了，即便退休了也能闹出不小的动静。

老爹该说的应该已经说完了，就在他们举杯的时候，卢比管家突然走到老爹的旁边，他在老爹耳边说了什么，老爹的脸色一变，又强行镇定下来。

杨天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一动。

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要不然不会连老爹都动容的。

但所有人都在这里，几乎囊括了整个东岸的地下世界，谁会在这种场合搞事呢？

杨天看到卢比又走到安妮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安妮的脸色也一变。安妮扭头找了一圈儿，终于看到了杨天，朝杨天招了招手。

他赶紧带着穂里赶了过去，安妮也没多说，不经意地带着他们向主楼走去，还不敢用太快的步伐，不时停下来跟人点头打招呼。

杨天看到卢比和老爹也悄悄在往主楼靠拢。

咦？他们怎么没叫史蒂夫？

按理说史蒂夫现在是掌管集团内管理的，刚才弗兰克来就是由他出面。如果真有什么突发事件也应该叫上他才对。

杨天左右看了一圈儿，没发现史蒂夫的踪影。

等他们前后脚进了主楼，老爹的脸色铁青，安妮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匆匆向老爹的办公室走去。

一推开门，杨天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再往里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血泊中，就是刚才跟他聊过天的史蒂夫。

史蒂夫死了？

他的后脑中了一枪，此时已经一动不动了。

杨天和穂里有些懵了，弗兰克交给他们任务的目标已经挂了，他们还瞎忙乎什么呢？

他第一时间怀疑的是安妮，因为安妮知道弗兰克有个卧底。难道她已经猜到了史蒂夫的身份。

杨天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安妮也是一脸震惊地接到了消息，而且她要下手也不会这么大胆地在自己家里动手。

是谁杀了史蒂夫呢？

卧底的下场总是大同小异，史蒂夫也没有成为那个改变命运的人。

杨天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的命运了。

他也是个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