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立马就有人附和:“说得对,五爷每日掌握港口价值几百万灵石货物的吞吐,肯定是有人眼红了,叫些不知好歹的奸人来陷害您!”就有一群人道:“是啊,是啊!”如此扭换乾坤,颠倒黑白。忽南印只觉得双目所见,人非人,物非物,一片黑白。
此时就有人来问责,把他羁押拿倒在地让他跪着,问道:“是谁指使你的?快说!”
忽南印慘笑道:“没有人指使我,五年前,他叫人打断了我的腿确有其事。”
“放你娘的狗屁!”旁边就有人扇了他一个巴掌,如此当庭广众之下,他双目欲眦,眼睛已经血红。
那五爷才假装喝斥:“干什么?怎么还打人呢,想坐实谣言坏我名声呐,这我可不答应。”
就走上前去,站在忽南印身前,俯视忽南印,突然笑道:“这位道友,你说我叫人打了你,我怎么不记得了,可有证据呀,不如你仔细讲讲,在场各位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说不定能帮你平冤昭雪呢,哈哈。”
忽南印,此时失魂落魄,尊严尽失,这个五爷此言不异于要将他的伤疤活生生地掲下来給众人看,他的事,他自认为是奇耻大辱,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笑话与谈资。
但他抬头,看见有几个人露出恻隐之心,忽然生出几分希望,或许在场之人,能有能为他主持公道的。就缓缓开了口。
但注定让他失望了。
只见他说完,全场安静,只余那五爷发冷的声音:“你说我为了区区几颗灵石,叫人把你打了,或者说,你说我堂堂地一个码头二把手在贪污你们脚夫的工钱,你有几个钱值得我动心的?让我想想,五年前……哦,一天包两顿,搬一千斤一个灵石,真是笑话,我看你是昏了头,认错人了,我的人只打那些无理取闹的,毕竟我这里来讹钱的可不在少数!唔,或许你记错了,你是先被别人打断了腿,却想到我这里要一笔灵石,哎呀呀,假装工伤的人可不少啊,可我这也不是开善堂的呀,灵石还得一颗颗去赚呐。”又转身对周围人道:“哈哈,我看这位道友是认错了,不过当着这个机会,我还是要澄清一下,我们绝对不会贪污码头工人的工钱的,大家不要轻信谣言,必竟我们这港口关乎到几万修士的生计,每天吞吐量巨大,有人眼红是正常的,这些事,平时我也就当笑话听听,没想到今年竟然真的发生了,还发生在我身上。”
众人哄笑,如同雷霆不绝。忽南印只觉得刺耳,感觉都是在嘲笑他自不量力。一个个人,哪怕他不认识也觉得面目可憎起来。再看到那个和他亲近的工友,此时也不拘谨了,放肆地笑。于是他也就笑了,越笑越大声,笑得全场的人都觉得不该笑了,他还在笑。
旁边有人道:“怕不是疯了。”“可能吧!”“谁知道呢?真疯还是假疯。”“我看是真的疯了。”
忽南印没疯,疯的是这个世界,黑白不分,是非颠倒,他笑,是因为他得悟了,得悟的喜悦让他发笑。
或许是感到晦气,那个五爷道:“好了,放了他吧,我看他也是可怜人,给他几个灵石吧,但可怜人必有可恨处,今天是我碰到了,明天说不定就是诸位了。”
这一讲,其它人就觉得大约或许的确是这个低贱的散修在讹钱,目光或许有可怜的也变为了厌恶,必竟谁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他们又有几个钱呢,大多是贫穷的散修罢了,也不知哪来的忧虑。
这件事很快成了星沙坊市的修士们茶前饭后的谈资,好几年都有人提及。
有些外来人或有耳闻,好奇心起来询问,他们就谈性大发:“唉呀呀,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就在场呐,那个散修啊……”至于有几个版本就无人得知了,必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
忽南印去哪了?他是谁,长什么样,几年过去了就没人记得了,只知道:“前几年,有一个穷酸的散修……如此,如此就疯了。”
忽南印去哪了呢?他得悟了,他要将他悟出的道理传播给世人,他有一个使命,唤醒那些装睡的人。
但装睡的人能唤醒吗?他悟出了什么呢?
但此刻,他是一个魔修,筑基魔修,曾经苦苦修炼不得突破练气四层的他成了筑基。
不得不说这是北玄门的劫难,只因为这个魔修要为自己得悟的理念奋斗终身的,至于为什么选北玄门,可能是因为那些练气一层就被剥削的弟子吧,毕竟大多数门派练气四层才会放出来做事。可能想把他们解放,成为一名自由的魔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