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房契,田契。陆灵成才知道这个甄姓男子叫甄应嘉,原来是金鳞人,家传的江南织造局,掌管水运漅帮,是大皇商世家,开国的功臣。
这次独孤静乐结婚,所需一切,都由其筹备采购,与内务府交接。
昨日打死人的叫薛蟠。那边上行酒令的叫贾琏,同几个叫来作伴的倌伶。
还要叫陆灵成一起喝酒,陆灵成只得搪塞,方外之人不饮酒,喝了几杯茶就是了。
那薛蟠问陆灵成对房中术有没有研究,陆灵成说学的童子功。
既然对房中术没有研究,平时和好些道士聊得畅快的几个人全不管了。
“我有个大伯,整日烧丹炼汞,说要练得金丹,原先还是理人的,现在快成仙了,除了老太太叫他能应,我那兄弟去找他,都要被骂出来,就在城外玄静观修炼呢,陆道长也是方外之人,说不定对我那大伯有些可聊的。”
贾琏道:“我家也常制药炼丸的,还要请陆道长看看。”
陆灵成道:“想来御医调制,都是最好的,没什么不对的。”
但还是收了他家的贴子,说改日登门,贾家荣华,一门两位国公。
陆灵成确实需要跟京城的人有些联通。
不久便告辞了。
他们还要去狎妓,也不挽留陆灵成。
“此间关系错综复杂,老树盘根,今日可见一般,杀了人,竟然只是怕谏议大夫弹劾他家,去避一避,不用去坐牢房,哪怕过几月放出来形式都没有,别的地方不看,光京城律法已经崩坏成这个样子了。”
随后陆灵成又去了礼部,陆灵成也没想报白振的名号,看看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把事情办好。
但礼部既然能遵礼而行,其实比遵法要高尚。
只是说最近礼部都在为独孤公主大婚筹备,毕竟只要是皇帝赐婚,就要按祖宗制法准备。
白振此时也不在礼部,他被抓去预演婚礼,有专门的宫廷教导公公在教他宫廷礼仪。
要陆灵成先去京尹府备案,再来礼部办手续。
陆灵成又去了京尹府,这个不是冤案要开堂,不过是收留弃婴,孤寡老人,也算他的政绩,刚刚好皇帝前不久下了禁止溺杀女婴的告示。
因此你有需我有求,府尹就亲自出面了,跟陆灵成谈事情。
“府尹大人万福。”陆灵成作揖。
这位府尹大人也姓贾,唤作贾雨村。
“若是陆道长有意解决此事,也需要有个流程,比如弃婴,哪里捡得,孤寡老人是哪里人氏?”
“想来道长方外之事,不知道流程,本官叫下面典吏,给道长拟定一个流程,本官再下放于京城周边县城之中,执行此令,等道长建好贫孤院,就与道长合作,其中贫孤院的税收,等问题,本官也好减免。”
陆灵成点头,心中道看来也是有心办事的,只是不愿得罪人,一心往上爬。
陆灵成故意道:“只是贫道方外之人资金都是募捐而来,不知此事需要花费多少银钱?”
贾雨村摸摸胡子道:“不多不多,你交三百两银子,礼部都不用你去跑了,只等着收人罢。”
陆灵成道:“若能花三百两银子办成一桩好事,整个京城能知道贫道办了这么一家贫孤院,那就是好的。”
“原来道长求名呐,那何不到各家府上谈玄论道,当个清客?闲时宴会高谈阔论,自然名气高上去,为你宣传这贫孤院,甚至得闻天听,拨下赏赐,赏下官品。”
陆灵成摇摇头,陆灵成求的名气是闻名于平民百姓,贾雨村理解的是闻名于达官贵人。
交了银子,陆灵成得了一摞文书证明,一个典吏为陆灵成拟定收留孤寡老人和弃婴的程序,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么事情都要和官府报备,是合法收留的。
等着京尹和礼部沟通,给陆灵成下文书。
等到京尹的人送到礼部,正好处理此事的人是独孤家的人,知道白振的师父就是陆灵成,白振也说过了,他师父就在京城,只是不愿意在公主府住,在城外紫金山挂单,会来参加他的婚典。
就随口吩咐了来递条子京府尹的人,回去之后,贾雨村立马就陷入沉思:“驸马爷的师父,说善款是募捐而来,这是在试探本官呐,本官还收了他三百两银子。”
正想找师爷商量,就想起那师爷已经被他问罪,流放到南方去了。
他正惶恐,自己恶了他,自己仕途会不会受影响。
陆灵成却没想那么多,京城一趟,让他已经褪去了做散修时候的穷酸,和做掌门时候的浮华。
心中有万千感慨,参悟大道,却还要拐进这些所谓的官场规矩之中。
修炼又被皇权法度压制,效果缪缪,只有每日早晨吐纳服食紫气。
无事可做,便问观主云尘道长关于玄静观的事。
“玄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