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气质也如想象般的高贵,面容更是出乎意料的俊美,语气也显得颇为客气,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但林若愚却并没有因为这些对这个名为周奕勋的少年产生太多的好感。
身前的这个周奕勋虽然看似神色亲切,但林若愚却能从他那看似温润的眼神中,明显的察觉到一丝深入骨髓的孤傲,而周奕勋此刻之所以如此亲切的向林若愚慰问道歉,只是因为他觉得他应该这么做,他对人很尊敬,但心里决不会认为他们值得尊敬,这是一种在长期接受良好教养后所形成的本能反应,但实际上,林若愚很清楚,在这个周奕勋的心中,绝没有真的出现任何与愧疚相关的情绪。
这种虚伪的贵族式礼貌,在一些家教良好的世家子弟身上并不少见。
但这并不是林若愚在意的,他又不是要和他做朋友,然而当他凝神看此人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却是无以言表,在他的眼中,只见这人的金色云气,结成一层华盖,一层层的云气,时时流动垂下,又氤氲升腾,一根紫气的本命气冲出,这是王候之气。
这人却是天授,命格极贵,内含紫气。
一时间林若愚对周奕勋的身份惊疑不定。
旁边的肖先生气运也是大异于常人,只见这中年文人身上一层红金光,布于全身,于顶上,又有一**白气一样的水光,垂了下来,头顶的气运也是异常,也是时而白色,色红色,时而金色,变幻莫测,林若愚也从来没见过如此复杂的气运。
这位肖先生看到林若愚也是一征,眯着双眼,手中暗暗结印,似看非看。
“只是被撞了一下,没什么的。”林若愚并不像招惹麻烦,只是客气的回答道,却并没有通报自己的姓名。
而周奕勋却依旧在歉意的说道:“无论如何,都是在下的下人不懂事,还请这位兄台多多担待。”
见他说话时,华盖微微转动,一股股波纹就附在话语上,虽然谈不上言出既法,但是却格外有着强大的感染力,使人不由心悦诚服。
这波纹到了林若愚的气中,使林若愚的气甚至发生小小的波动,可见他的力量之大。
这种情况并不稀罕,大凡手握重权者,都有此本事,但是按照正常情况,必须当到了府级以上的官,而且还是主官,才有这气象。
这少年没有官印,显然并没有当官,确有如此威能,着实让林若雨震惊。
林若愚摇了摇手,说道:“真的没什么关系,街上人来人往,无论是撞人一下还是被撞一下都很正常,你不用道歉。只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和几位朋友还要赶路,不能耽搁,就此别过了。”
说着,林若愚对着周奕勋拱了拱手,就拉着钱守业等人离开了。
钱守业被林若愚拉着重新进入到人流之中,心中不明白为何林若愚走的如此匆忙。
看着林若愚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流中,周奕勋的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
他从小就被他的祖父所看重,多年来被他的祖父亲自培养,被视为家族理所当然的继承人,而他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祖父,曾不止一次的对他说过,待人之道,要学会分别对待,越是面对高官贵族,就越要表现的强势睿智,而越是面对底层百姓,反而就越要表现的谦逊有礼,前者可让你拥有威望和威严,让手下之人不敢背叛,而后者可让你取得良好的声誉,而且在很多时候还会产生许多意料之外的好处。自懂事之后,周奕勋就一直在按照着他祖父的教导来要求着自己的,并且一直都能取得不错的效果,但这一次,效果却截然不同。
周奕勋虽然依旧按着往常的习惯,先是在不经意间展露了一下自己非同寻常的身份与高贵,然后再自降身份的向对方道歉慰问,按理来说对方应该感激涕零,荣幸之至才对,但他却只能从对方眼中察觉到一种不动神色的淡漠,好像自己的这些伎俩早已被对方所看穿。这种感觉,让周奕勋很不舒服。
周奕勋并不知道,他的这种手段,后世的官僚们每天都会通过电视新闻向社会大众表演无数次,对林若愚而言并不新鲜。
“很有意思的家伙。”
随着林若愚等人消失在人流之中,周奕勋突然微微一笑,轻声自语道。
“的确有意思,没想到在一个府城竟然看到了一位白衣卿相。”说话的人,正是那位肖先生。
“白衣卿相?肖先生,你是说……”周奕勋问道。
肖先生点了点头,道:“此人面相虽然有些不对,但气运连绵不绝,不但有着官运,日后并非普通,至少能官居府君,而且现在就已经勃发,只怕科举中,此人必能中个进士!”
“哦,此人面相哪里不对?”周奕勋好奇的问道。
“这少年面相骨骼普通,看上去不过是小运之相,最多达到举人,当一任地方知县,有些田宅钱财就到极限,可现在一团青气凝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