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言道:“若无我家庇护,只需一道诏命,便可将其手中一切,顷刻间化为乌有。试想,以董卓之能,敢忤逆否。”
“大将军言下之意。正因有蓟王虎踞在侧,董卓才不敢不从。”何后心领神会:“强敌环伺,唯抱团取暖。董卓不靠我等,只能去投蓟王。然,蓟王天降麒麟,明以照奸。又岂能容董卓之狼子野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说到底,董卓与蓟王,天生便不是一路人。
“皇后……所言极是。”何进亦不遮掩。何氏一门,先前不过南阳一屠户。今位极人臣,不正是贱买高卖,利益交换,一步步走到今天。
“蓟王欲表凉州刺史阎忠为凉州牧。大将军以为如何?”何后又问。
“凉州乃大乱之地。弃不足惜。然废史立牧,大势所趋。蓟王此举,乃顺势而为。”何进言道。
“换言之。蓟王此举,乃释善意。欲与大将军相向而行。”何后果然聪慧。
“臣,亦如此想。”何进面色如常。话说蓟王披丧送亲,虽杀尽府中死士,却终归未伤何氏一人。新帝继位,清洗在即,当以大局为重。
须知,新帝亦有外戚。
“新帝为合肥侯时,可曾与人定亲?”何后忽问。
“乃前司徒袁隗之女。”何进答曰。
“四世三公,汝南袁氏。”何后眸中戾芒,一闪而逝。
汝南袁氏,袁安,章帝时为司徒,子袁敞为司空,孙袁汤为太尉,曾孙袁逢为司空,袁隗为太傅,四世居三公位,人称“四世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