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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妾此来,乃为王上侍寝。”红衣女缓缓提灯,照亮国色姿容。
“原是钩翼夫人。”蓑笠翁沉声一笑:“小道羊肠,泥泞难行,何不迷途知返。”
“妾一片痴心,别无所求。只学巫山之女,幸为四方馆客,闻君游此,愿自荐枕席。”红衣女答曰。
“常谓‘愿者上钩’。”蓑笠翁轻轻提竿,竟钓起一尾斑斓锦鲤:“夫人请自便。”
目送锦鲤凌空脱钩,跃入池水。激起浪花朵朵。红衣女盈盈下拜:“多谢阿翁成全。”
沿脚下白石曲径,穿越庭院,拾级而上,除鞋登馆。移开直棂门,华室立现。先前似有人在此夜宴,欢声笑语,通宵达旦。人影婆娑,击节而歌。正欲细细分辨,再眨眼,却皆已不见。
华室空空如也,余音绕梁可辨。
“阿翁何人也?”登堂入室前,红衣女翩然回首。
蓑笠翁甩钩入水,随口答曰:“老朽庐江左慈是也。”
“妾,记下了。”红衣女徐徐而入。
兰马台,坂下幽林。
安车驷马,已静候多时。
车夫不是旁人,正是道人史子眇。
眼看月下柳梢,天将露白。不由心生焦急。正欲掐指一算,又自嘲甩手。夜深人静,何必故弄玄虚。遥看台上,灯火辉煌,堆光如昼。不由浮想联翩。事若不成,折了五千万大钱不说。麻姑仙数世仙名,一朝尽毁。
事前不知,临事方知弄险。
“四方神灵保佑。切莫人财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