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寿酒,呈到榻前:“此乃寿星所赐,无上福缘。速速饮下,迟恐生变。”
榻上高人不疑有他,更生怕寿星,食言反悔。急忙接过寿酒,正欲一饮而尽。忽停杯笑问:“敢问仙姑,南极老人因何砂一目。”
便在二人略有愣神之时。场景又变。
四壁虚化,地板漾波。一条锦鲤畅游脚底。
“庄子非鱼!”南极老人大惊失色:“你是乌角先生左慈!”
“区区道行,还敢在老夫面前献丑。”蓑笠翁岿然独坐于水中礁石,手中鱼竿,轻轻投下。
宛如天外流星,又似泰山压顶。弯钩直入咽喉,南极老人自行上钩。双手化鳍,双腿摆尾。胖大肚身,竟成一尾锦鲤。
轻轻一甩,锦鲤脱钩。翻身入水,激起浪花朵朵。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麻姑拼命默诵《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篇中文字,却无论如何,无法自醒。
“此乃境中境。”蓑笠翁一语破天机。
“史子眇如何?”麻姑惨笑发问。
“神灭化鱼,六神无主。已成行尸走肉一具。”左慈笑答。
“不知先生,又当如何待我。”技不如人,麻姑任命。
“你与我主,颇多羁绊。‘略施惩戒’,或可为我主闲时一用。此刻,大秦圣祭,正翘首以盼。”左慈忽头生独角,漆黑如墨,烟炭蒸腾。
麻姑如坠冰窟,彻骨极寒。
待天明,仆人来唤,只见榻上一人含笑酣睡,再无从叫醒。
左慈与麻姑,已人去屋空,难觅仙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