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换回本声,女刺客终于确信。堂内老者,正是多年未见之父亲:天师道祖师张道陵次子,张机,张安子。张道陵长子,张衡为二代天师,称嗣师。次子张机,醉心奇门遁甲,机关诸器。行踪飘忽不定,人称“二嗣师”。
“院中所葬,可是夏翁?”女刺客,收剑近前。
“正是。”张机一声悲叹:“身负家国大业,无法为友守满三年。待开春,我便北投蓟国。从此,世上再无‘张安子’,唯有八厨‘夏子治’。”
“甯儿知晓。”女刺客再拜。
临乡,蓟王宫,正殿。
刘备将贾诩手书,细细读完。再经深思熟虑,终是确信。
正值千里稻收。蓟国军民,片刻不得闲。日防夜防,生怕万一之失。一季辛劳,付诸流水。岂料千算万算,终归是人算不如天算。神上宗师,竟伏于蓟国,堂而皇之,出入宫城。掐指算来,不下十数载。
十年如一日。刘备焉能见疑。
“来人。”
“臣在。”新任左国令赵娥,趋步入殿。
“告知楼桑令。便说,孤不日北上,船入白湖。巡视楼桑、西林二邑。”
“喏。”赵娥不疑有他,这便领命。
“达莉娅。”
“在。”白发御姬,闻声入殿。
刘备示其近身,耳语道:“传语吕冲、魏袭,尽起‘顺阳卫’,随孤登船。”
“喏。”知事关重大,达莉娅遂领命而去。
追随刘备最久的首批绣衣吏,便是顺阳卫。也是拱卫王都,刘备最为信赖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