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林苑治,南荣城。
新任大行右丞孙乾,与中书仆射蔡琰,同乘金乌船宫抵达。又于南荣城下,分道扬镳。蔡琰逆入南荣大泽,奔赴扶南旧都,迎娶扶南女王柳氏。而孙乾却车驾入城,宣太上皇帝诏,封赏南征扶余有功。
门下署,改行人署。行人秩千石,亦为宫职。可大略以为,“行走太上帝廷之人”。行人之上,便是舍人,秩二千石。可大略以为,“舍内侍奉太上皇帝之人”。舍人之上,洗马秩真二千石,门大夫秩中二千石,庶子秩万石,家丞、家令已省,不一而足。
行人之下,另设门下游徼、门下循行。
门下游徼,多为游侠。门下循行,多出游士。今皆食六百石高俸。
行人署,自大行令以降,掾、督、功曹、贼曹、主记、书佐、孝子、循行、议生、游徼。林林总总,皆食高俸。门下本是皇上私臣。今改行人署,家国天下,公私兼顾也。
象林苑治,岭南人物,齐聚一堂。
“擢升岭南守史孙策,为岭南长史,秩真二千石,银印青绶,兼领帝廷舍人。”
“臣,孙策,奉诏谢恩。”孙策大喜下拜。前为守令,今为正令。焉能不喜。孙策与周瑜童年,论月而长,为兄。二千及冠,多少莘莘学子,梦寐以求。更何况又加太上帝廷舍人,三食君俸。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擢升岭南守从事史周瑜,为丰州牧,秩中二千石,银印青绶。兼领帝廷舍人。”
“臣,惶恐。”周瑜本以为,必为岭南从事史,秩比二千石,足矣。不料竟拜丰州牧。焉能不诚惶诚恐。
大行右丞孙乾,早有准备:“主上言:朕闻,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公瑾略施小计,不战而屈扶南之兵,功莫大焉。子曰:善哉,祁黄羊之论也!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祁黄羊可谓公矣。此之谓也。”
“臣,周瑜,奉诏。”周公瑾,不由泪目。孙策亦信服。此战可谓兵不血刃。皆仰赖公瑾奇谋。
“加象林令董和,光禄大夫,兼岭南从事史,秩比二千石,银印青绶。”
“臣,董和,奉诏谢恩。”董和亦是,诚惶诚恐。董和宫职为行人。亦得三食高俸矣。遥想当年,黄巾逆乱,率族北迁。入四方馆,升五重楼。出仕蓟国,拜为六百石象林令。不出十载,已居二千石列。
大行右丞孙乾,又面授皇上口谕:“岭南为南州藩屏,幼宰,一身二用,勉之勉之。”言指兼顾岭南都护府并象林苑之事。
“喏。”董和伏地领命。大丈夫,千金一诺,九死不悔。
至于平扶南将校,已录军功,皇上自有封赏。话说,辅汉大将军营,擢升为无上将军营。营中将校,皆升秩一等。此番南征,乃后补军功也。
宣诏毕。
堂内有功之臣,皆喜气洋洋。皇上门下,多为豪杰。孙乾又出儒宗十杰。行事豪爽,为众人所敬。于是岭南长史孙策,大摆筵席。既为庆功,亦为接风。
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席间,孙乾言及扶南立州,七郡初分。周公瑾遂告知以扶南详情。言南州称“川”为“孟”。各聚山川谷地,又以所占川谷,为国名。
如:“勐宾”、“勐素可泰”“勐乌通”、“勐帕”、“勐难”、“勐片披”、“勐世洛”、“勐素可泰”。
其王称“诏”。如:“召清盛”、“召清莱”、“召南邦”,不一而足。
又如,前汉时,哀牢国,南州人称“勐达光”,哀牢王称“诏达光”。
若循南州风俗,七郡皆可称“勐”,郡守可称“诏勐”。
孙乾言道,既归汉土,当循汉俗。或以山川,或以邑落,配阴阳而名之。
众皆言善。
趁酒宴正酣。岭南长史孙策,命人去扶南山川地形图。手指七小王城,共议七郡之名。
便在谈笑之间。丽水、临荣、南陵、西浦、横山、新平、下益,七郡定立。闻扶南居高附汉,立为宁州。北部台地,究不事各部,纷纷出山。举家来投者,日有千户。
余下诸县,并各处城邑,自有各级干吏,因地制宜,自行划分。
至于宁州属吏,皇上已有先言。由太上宫府择选,不必仅限蓟国。
皇上前立丰州,吏治皆出西域都护百城。数月之间,畅通吏治,安定民生。足称知人善用。丰州吏治,美玉在前。亦令太上君臣,信心倍增。蓟国号称大汉一藩,一国广济天下。即便三年之中,有千万之众,陆续析出。五百城港,仍余千万之众。断不可抽掉过甚,令国中吏治荒废。
皇上不忍将极北苦寒之地,封于嫡长子。故先将千里封国予之。纵五尹十守二十一令,携千万爵民,悉迁长安。国力减半,亦足可广济天下。
得蓟国,再并苍州。嫡长子,趁夏秋日暖,草长莺飞,兵出北海。攻城拔寨。尊玄帝,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