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意。
“求一剂定心丸。”韩遂答道。
“因何心神难定?”
“身家性命,悬于一线。吉凶祸福,旦夕之间。辗转反侧,一夜未眠。”韩遂苦笑:“我之辛苦,军师必然感同身受。”
阎忠叹了口气:“诚如文约所言,数月前我亦饱受煎熬。险撒手人寰。幸得安玄登门驱鬼,才重回人间。‘定心丸’在此。”说完便从榻下取出一竹筒。旋开筒盖,从内衬锦袋中,小心抽出一卷白绢,徐徐展开。
没等来图穷匕见。只见一枚鲜丽无比的印章:『蓟王之玺』。
玺印仿佛直入双目,烙在心尖。心头不由得一阵火烫。
目光散乱,在白底黑字间游走。一行字猛然冲入眼帘:“表阎忠为凉州刺史。”
凉州刺史!
受此一激,韩遂热血沸腾,浑身犹如火烧。
“军师……到底谋了个好出身。”出口竟嘶哑无比。
阎忠微微一笑。便将蓟王表奏徐徐卷起,小心收入竹筒内衬锦袋。又抽出一卷白绢,示意韩遂自行展开。
除去成亲当晚,解开夫人心衣时,韩遂从未如此这般,心狂跳,气狂喘,舌燥口干,浑身冒汗。
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这便伸出拇指,拳落桌面。只用指尖,将白绢缓缓碾开。
“表_____为金城太守。”
寻觅数遍,却没能得见,韩遂或韩约之名。
不等心灰意冷,已幡然醒悟:“蓟王欲表何人为金城太守?”
阎忠目光清冽,面上古井无波:“初时,我亦百思不得解。便是今日,端坐在顶阁之上,我亦不知要与谁人相见。直到见到文约当面,这才窥破天机。得蓟王举为金城太守者,必是文约。”
寻得日期,知表奏乃是数月之前所书。韩遂这才全信:“贾文和,神鬼奇谋。今若不从,他日必死无葬身之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