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迁来。陇山横断东西,区分华夷。如今却汉胡羌氐,共处一关。如何还能区分。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三五少年,勾肩搭背,相伴而行。若不转身,如何能辨认汉胡羌氐。
又何必再生分。
北地,鲁阳山。
“山贼来了——”不知谁一声尖叫,逃难队伍一哄而散。
见同行人等皆丢下老弱,只身逃亡。便有一辘车上老妪,俯身言道:“我儿速走。”
“母亲且安坐。”便有一少年书生,手持一把蒲草,仰面笑答。
“我已年迈,时日无多,死不足惜。我儿饱读诗书,胸怀大志。当存有用之身,为国为民。岂能因我所累,死于乱贼刀下。”母亲苦劝。
少年却自顾用蒲草缠裹独轮,如此母亲便不觉颠簸。
不等母亲催促,贼人已至。
“嘿!还有个书生。”杀尽逃亡之人,便有宿贼挥刀逼近。
少年起身拦在辘车之前。肃容行礼:“母亲年迈,亦无余财。杀我一人足矣,请壮士放过老母。”
“嘶——”见他全然无惧,出口成章。宿贼恼羞成怒,挥刀劈下:“书生大胆!”
少年引颈受戮。
眼看利刃割颈,宿贼猛然收刀。
“大哥切莫动手。”身后宿贼亦纷纷叫嚷:“此乃孝子,杀之不义!”
“你当真不怕死。”贼酋逼问。
“怕。”书生缓缓睁眼。
宿贼侧脸看了眼辘车上早已泪流满面的老妪,心中一软。
“去吧!”
少年缓缓后退,推辘车而去。
“少年留名。”身后贼酋忽问。
“温县司马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