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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未曾。”司马芝忽问:“先前称‘足下’,何故改‘公子’?”
佐吏笑答:“公子一手好字,又岂是寻常人等。”
“寒门子弟,不敢称公子。”司马芝肃容推迟。
“如此,足下且随我来。”佐吏笑容不减。王上用人,只论才学德行。家世如何,并不为凭。此去即便授予百石少吏,亦是同僚。若为少年长吏,便是上官。佐吏如何能不善待。
引母子入义舍饱食,又去汤池沐浴更衣。这才长揖相送。
见谷中大道皆铺青石。母亲自骡车言道:“能平乱世者,唯有蓟王。”
司马芝轻轻点头:“母亲所言极是。时人多行私欲而罔顾大义。身居高位却只顾中饱私囊。恨不能刮地三尺。便是赈灾粮秣,竟也敢私自转卖。各地民不聊生,易子而食。眼看大饥将至,群盗又起。国祚如何保全。普天之下,唯蓟国与陇右,屯田养民,渐有生机。上天有好生之德。乱世之中,必降王者。能三兴炎汉,唯有蓟王。”
“蓟王从善如流,嫉恶如仇。正是三兴之主。”母亲亦点头:“因是明主,投靠之人,必多如过江之鲫。吾儿此去,可有把握。”
“未有把握。然,此去四海馆,一试便知。”司马芝答道。
母亲遂不语。司马芝亦专心赶路不提。
五十里青石大道。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日升出发,日落方至。
在悬楼列肆穿行,已大为惊诧。待仰见大震关城,母子俱惊无比。
“蓟王真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