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瞎子此刻喝了一口酒,这酒还是方才在山上时,他顺下来的。
若是仔细算算,这应该是二斤,还是三斤多了?
以往这个时候,即便是酒鬼如他,也应该醉了。
可此刻,他那仅剩的独眼内并无任何醉意,而是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清明。
但他随即摇了摇头,不屑的笑道。
“老子练剑就是为了报仇,如今仇也报了,还练什么剑,练剑,练个屁。”
刘瞎子此刻有些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出房门外,看了看色。
色昏暗,乌云密布,显然要下一场暴雨了。
“轰隆”
沉闷的雷声自九响起,震人心府。
伴随着雷声,豆大的雨点此刻轰然砸下,自这座破旧草屋朝外看去,整个世间都仿若披上了一层浓厚的纱雾,不远的雁山此刻更是有些若隐若现。
刘瞎子也丝毫不避雨,就那么端着酒壶站在门外,任由雨水滴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了他那本就破败不堪的衣衫。
雨幕之中,有两个孩童此刻从道上跑过,手中拿着不知从何处摘来的荷叶挡雨。
兴许是跑得快了,后方那男孩突然一个踉跄,摔在了泥泞的路面上。
前方的身影此刻一顿,紧接着快步上前将那男孩扶起,紧接着一脸温和的安慰了几句,这才重新牵起男孩的手向前走去。
那男孩此刻一脸羞愧的低下了头,道。
“姐,我又害你衣服湿了,回去我又要被爹爹教了。”
前方的那个女孩此刻有些老气横秋的道。
“不怕,有姐罩着你。”
两道身影在雨中远去了。
刘瞎子此刻望着这一幕,摸了摸鼻子,笑骂道。
“年轻真好啊。”
他又饮了一口酒,随即转身走进房门。
但刘瞎子的神色突然间有些疑惑,有些喃喃道。
“我最开始,是为何练剑的?”
他的目光露出了一丝深邃,似在追忆。
刘瞎子此刻忽然放下了酒壶,而是蹲下身子,在床底下一阵摸索。
一个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箱子此刻被他拽出,上面满是灰尘。
但刘瞎子并不在意,随手打开了这箱子,拿出了其内一物。
那是一柄看起来很普通的剑。
真的很普通,无论从剑鞘到剑身,都只不过是寻常集镇上随处可买到的一柄长剑。
剑鞘上的花纹已经被磨平,刘瞎子缓缓拔出那把剑,露出了一截已经隐隐有些锈迹的剑身。
不知为何,刘瞎子的眼光此刻间微微颤了颤。
他全都想了起来。
十来岁的一年,那时自己刚练完剑,正坐在石阶上休息,一旁的师姐也坐了下来,笑吟吟的问他。
“师弟,我看你每都这么辛苦练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和你站在一起,父亲都我懒了。”
那时的他,不敢与其对视,只是目光坚定的道。
“那自然是要成为这下第一的大剑客。”
师姐笑着对自己竖起大拇指,夸自己有志气。
可那时,刘枫还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有出口。
也再不曾有机会出口。
时至今日,若是还能有机会,刘瞎子很想完成那年少的心愿,对师姐完那句话。
“那自然是要成为这下第一的大剑客。”
“然后保护你。”
昏暗房间内,刘瞎子此刻手指轻轻拂过剑身,眼眸中露出一丝罕见的柔情。
剑柄上刻着两个字。
怀瑜。
怀瑜剑。
自己师姐的名字,叫做陈瑜。
他轻轻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随即在腰间悬跨好,蓦然起身。
那道原本一直显得有些苍老佝偻的身影,此刻突然间有些异样的气质变化。
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这生活了多年的房屋,随即收回目光,向着门外一步踏出,全然不顾那漫的雨滴。
二十年了,他从未再佩剑。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整日借酒浇愁,无所事事的刘瞎子。
他叫刘枫,江湖上的刘疯子。
他腰间佩着一柄长剑,剑名怀瑜。
他是一名剑客。
……
片刻后,叶无忧悠闲的负着双手,带着刘瞎子在宗门内四处晃悠。
暴雨已经停歇,雨后的雁山上,更添几分幽静,有着一股令人清净的气息。
“诶,这里是藏经阁,别看我太白宗没人,但这功法,倒是有不少,哪里来的就别问了。”
“这里是武器房,也没别的,就一些剑,都是三品左右的宝剑,你没事拿着玩。”
“这里,是浴池,宫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