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修炼了什么诡异功法的指甲划伤。他在两年前凭着天赋和师承打败了教中所有高手之后就没有遇到过旗鼓相当的对手,纪无情的一整套剑法他也都学会了,独自练习摸索了两年之久,如今被封住修为扔到这炼狱,在一个怪异之人的怪异武功下狼狈躲闪,这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起先他还在忧虑,要是就这般结束战斗,再来几个比他更厉害的高手,他不见得能抵挡到第二天天亮,何况这些人似乎并不如更里面的喽啰一般被被侵害得神智尽失。但很快,他就无暇再考虑这些后话。他渐渐体力不支,身上多了十数道皮开肉绽的血痕,他的剑却疲于防备,难以突破诡谲的爪风。
但在这间男的负隅顽抗的过程中,他却忽然对脑中本已无比熟悉的剑法感到难以操纵的陌生,这陌生让他恐慌,一度出招更加混乱,勉力支撑到黎明,趁他体内的雪蚕蛰伏下去,将墨池插进他的咽喉。
这季节雪域上的夜晚已比白天更长了,玄霏撑着剑站起来,浑身充满前所未有的僵硬酸痛。他抓起剑下尸体的头发,把它拖到石屋前,尚未散开的人群中。昨夜的尸体已被啃噬了个干净,数具白骨散落在地上。玄霏忍着反胃,从尸体的上尽量完整地剥下两张皮,将血肉里翻涌着虫蛊的尸体踢到一边让他们争抢,人皮晾在石屋顶上,转身去捡沾满灰尘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