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狱进去会被看见,”纪无情领着青旖在密道中行走,对她说道,“以后你要是想去,就走这条路。”
果然孽镜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他额外的阴谋。青旖冷漠地想,没有搭话。
纪无情看她这回是真的备受打击,对她的不回应感到无趣,也就不再说什么。他们沉默地走过这一段,来到牢房前。长晴像他每次来的时候一样,歪着头,靠在刑架上闭着眼,好像在睡觉。
纪无情拉开铁栏门,让噪音把他吵醒。
长晴先看到的他,顿时脸上露出隐忍的不耐表情,紧接着再看到跟在他旁边的青旖,顿时表情怪异地僵硬住。
“需要我回避吗?”纪无情懒懒地问。
“你走开吧!”
长晴和青旖同声呵斥。
等纪无情走远了,青旖才走进牢房,在他面前坐下,仰着脸看他。
“地上很脏的。”长晴看着这张和风茗一模一样的面孔,心头五味杂陈,“你先站起来吧。”
青旖便从地上站起来。长晴看她神色恹恹,眼眶红红,似乎发生了什么伤心的事,不由得想到生死未卜的霁星。他担忧地在心里叹息,嘴上安慰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说。我谁也不会告诉。”
这话说的,他都被关在这里了,除了自己和纪无情,他还能和谁说上话呢?青旖虽然没有被逗笑,但心情终究稍微放松了一些,毕竟一直怨天尤人也并不会对局势有任何好的作用。
“我该怎么叫你?”她问,“像霁星一样叫你先生吗?”
“我与你的母亲私交甚好,我大她几岁。你要是愿意,叫我伯父也行。”
长晴看着她脸上的惊讶说道,在心里唏嘘。
青旖依旧难过地点头。她在今日得知自己的母亲被魔教杀害,但仍然还有哥哥和父亲活着。这是她这一个多月来,收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但在看过霁星现在的苦难之后,这一点点喜悦,亦被成倍翻涌的愧疚冲刷得不见踪影。
“在我面前,你可以随意伤心,没人会知道。”长晴试着开导她,让她把心里的难受发泄出来,因为他比她更清楚,他们的困苦才刚刚开始,“但是在外面,你最好还是要表现得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青旖点点头,慢慢走到长晴旁边坐下,靠在他腿上。
“霁星说她不会恨我,”他低声喃喃,“但是怎么可能呢?我控制他把你们带来的时候,她都看到我了。就算那时候没有,她迟早会知道真相的。到时候……”
她顿了顿。长晴的心随之揪紧。
“要是有人把玄霏也变成那样,我一定会恨死他的。而且他们之间的感情,比我和他好那么多,她怎么可能会原谅我?”
长晴努力看向她。但他的脖子被绑着,青旖缩在她脚边,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从她嗓音里沉闷的哭腔听来,她正在默默流泪。他听得心里难受,这对这场风波中的每一个人,都何尝不是一场浩劫。
“你和玄霏的关系很好吗?”长晴试图转移话题,“最近这么久时间我都没有看见他了。”
青旖靠着他点点头,“他去孽镜了。”
“孽镜?”
“孽镜地狱的孽缘,”青旖吸吸鼻子,向他解释,“那里关着一群魔教的犯人和以前的敌人,他们都在那变成只知道杀人的疯子了。”
长晴讶然,“他是去那里修炼吗?”
“应该是。是纪无情让他去的。他在那里变强了很多,而且好像还发现了别的东西。”
“我也想更加强大。我现在除了一点法术,什么都不会。我都不知道我该怎样才能和祭司抗衡。”
“你能教我吗?”
她仰着头看向长晴,眼眶里和脸颊上残余的泪光,让他看着心都揪了起来。他很难对她说出拒绝之语,却也实在没有办法答应。
“要做出一些事情,修为并不是唯一的办法。”
他看着她愕然受挫的表情,心怀愧疚地说。他现在确实没有办法身体力行的教她。而内功的传授,又怎么是口头教导就能教会的。
“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关于祭司的一切都告诉我,”他接着说道,“玄霏拿走了我的玉佩,我可以尽量教你怎么使用,等他回来了,你们可以一同尝试。但最好只有你一个人回去。人间的人去往灵界,很容易因为承受不了浓郁的灵气而爆体而亡。我只知道他不是人类,也许体质会好一些。但最好还是谨慎行事。”
青旖看着他感激地点点头,回忆起她对祭司的了解。
“他一年四季都穿着黑色的袍子,下半张脸也拿黑布遮住。上半张里则躲在宽大的斗篷下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连手也是用手套遮住的。我只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他应该是个老人了。”
长晴认真听着。
“总坛里有许多书籍,我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