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嗯,这一定很能表现出自己对他的兄弟情!
阮渊默默用纸擦了擦嘴巴,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时轶等了好一阵子,终于放弃,于是撕开手里的一次性筷子包装膜,准备夹皮蛋吃。
他却突然抬头,盯着她,重复几个字,“相依为命?”
明亮的日光于这时盈盈入室,晃得时轶竟有片刻恍惚。
阮渊有着微卷的头发,是深深的鸦青色,衬的他的肌肤更加雪白。
眼睛若桃瓣,眼尾沟纤长,色调偏深,鼻挺正秀,唇色水红。
不由让她联想到了一个漫改小王子——山崎贤人。
但在这日系少年漂亮的锁骨下面,隐隐可见不少淤青的痕迹。
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他才五岁。
很小一只,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看不清长相,但那个童音,却好似含了块融化的牛轧糖,软软酥酥,奶软到不行。
可惜当时的时轶,满脑子都是任务,压根就没那闲情逸致去欣赏他的声音。
而如今的阮渊,虽然发育得晚,但看上去好歹是九岁孩子的骨架了。
自然就没他五岁那么娇小可爱。
更别说,现在对她还那么疏离。
所以时轶也只是恍惚了三秒,就收回了意识,肯定道,“对,相依为命。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打你了。毕竟你已经够瘦了,容易被我打残。”
阮渊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碗粘稠的粥,犹如在看粪池里某种发酵的排泄物。
好一会,搅了搅,才不急不慢道,“好呀。”
“那中午弄条红烧鱼吃吧。”她嗦着筷子,畅快道。
感觉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阮渊放下筷子,将塑料碗的盒子盖上,又提起塑料袋捆好,开了门走出去。
“随你。”
幽幽的楼道里,他的声音逐渐荡了回来,泛着瑟瑟秋凉。
时轶将筷子竖在桌上捣了捣,有些纳了闷了。
是幻觉吗?
怎么感觉自她穿过来起,这家伙就一直丧里丧气的?
按照小说里的人物设定发展,阮渊这时候对哥哥还不算恨到骨子里。
所以她刚才都这么交心交底了,就算他还保持怀疑,也不该依旧这么冷漠吧,至少来点触动啥的啊?
怎么他……
算了算了,这才第二天,不能急。
——
炙烈的火伞高悬于空中,滚热以某一点朝大地扩散开来。
某处建筑工地。
灰尘四起,格外喧嚣。
无数工人正穿着又黄又脏的无袖背心在里面忙碌。
两工人推着砖车路过一堆水泥,忽然压低了嗓子。
“哎你说说,现在的年轻人,明明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想着过来搬砖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长得好看顶个屁用,没读书不就这个下场!”
“那可不能这么说,这脸好还能拿出去卖呢。”
“哟,嘿嘿嘿,你说的也是。”
“啪!啪!”
什么灰色的稠状物一闪而过。
猝不及防间,两工人的脸上就添了彩。
他们目瞪口呆,下意识抬手一抹。
好家伙,竟然是刚刚才搅拌好的水泥浆,此时正冒出一股子潮土气,可劲往他们鼻腔里钻,熏得他们直皱眉。
“两大老爷们叽叽歪歪些什么呢?跟群臭老娘们似的。”
始作俑者时轶猛地擦了把额角的汗,语气生戾,一副极其不好惹的样子。
“你这新来的臭小子怕是活腻了!”其中强壮些的工人抡起拳头作势要攻击回去。
她见状,纤长的眼皮微收,一把抄起旁边的水泥铲,不等那人反应,直接就挥了过去。
“啊!!!”
建筑工地上顿时响起了宰猪的声音。
“哎妈!我的屁股!!!”
“敢跟爷叫板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生呢。”
时轶浅勾唇,语气闲散,一转身,将水泥铲往潮湿的水泥里一挖,然后面朝他们高高举起,嘿一声,“还想来一次升级版的水泥雨吗?”
两工人一个个龇牙咧嘴,不敢再将事儿闹大,只好赶紧推了砖车离开。
时轶扔下水泥铲,叉腰,暗啐一声,接着抓起衣服前襟连扇了起来。
靠之,这鬼天气也真是要晒死她了。
本来她脾气就一般般,被这么一热,心情就更差了。
没想到两个臭老爷们居然还敢嚼她舌根。
真是找死。
不行,这搬砖可真不是人能长久干的事,她这才干第一天就受不了了。
可做服务员的话,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