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夜都醒着警惕着,白日便补补觉。第三日便传来尚书大人被刺杀的消息,莫肖寒大吃一惊,没想到沈乔竟然做到这一步,难不成他要造反吗?自这日起,莫肖寒便连白日也不敢睡着了,他知道沈乔一定会再对小病秧子下毒手,他一刻都不能放松戒备。
莫肖寒从来没像现在这般盼着陛下驾崩,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罪过,可是他却真实的这样盼望着。
第五日,莫肖寒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沈纤钥道:“肖寒,你睡一会儿吧,我没事的,现在青天白日的,况且我还有这么多护卫,你很累了,你需要休息。”
莫肖寒勾起唇角,脸色苍白道:“没事,我不累,小病秧子你别管我,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我会看着你的。”
沈纤钥眼神黯淡下来,他终是没将那些话说出来。
晌午两人吃了饭,便有一个侍卫前来,道:“越王爷,太子殿下请您去东宫,太子说您心中的愿望要成了。”
沈纤钥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一抹隐秘的笑容,道:“烦请回去禀告太子,我马上前去。”
等到那侍卫走远了,莫肖寒道:“沈纤钥,这种关键的时候,你怎么能去东宫?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种时候,万一沈乔在路上截杀,就完蛋了,我不会让你去的。”
沈纤钥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挂着一抹笑意,道:“肖寒,这件事要结束了,我现在必须去,如果我不去,我一定会抱憾终身。”
莫肖寒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和咬牙切齿的意味,道:“沈纤钥,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执着?”
沈纤钥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莫肖寒忽然觉得他的样子像是了却心愿,打算就此长眠,这种感觉叫他忧心。
片刻,沈纤钥才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我这一生原本就是为了这一桩恩怨,费尽心思,终于要达成了。肖寒你永远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你不必拦我,今日除非我死,谁都休想拦我。”
莫肖寒闭上眼睛摇摇头,这个小病秧子永远都不听话,他只好道:“你非要去,便带上我,我跟你一起去,还有不准乘轿子,叫他们备马车,把你所有的护卫都带上。”
沈纤钥知道他在担心,便答应了他。
侍卫去准备马车,沈纤钥便往书房去,莫肖寒想随他一同,却被他拦住。沈纤钥站在书房门口,语气冷淡道:“从这里开始是我的领地,即便是你,也不能踏足。”
莫肖寒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我想进去?我只是想看着你罢了。”
沈纤钥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他拍了拍莫肖寒的肩膀,道:“在这里等我,只是取些东西。”
他那种无论如何都不准他进去的态度,叫莫肖寒觉得有些陌生,没办法,他只能点点头,守在门外。
片刻,沈纤钥便出来了,侍卫也前来禀告已经备好马车,请两位前往。
莫肖寒跟沈纤钥坐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入宫去,其实进宫是不能带护卫的,沈乔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刺杀,但他有可能在宫道上派人刺杀沈纤钥。
莫肖寒特地安排这样的排场,便是为了叫城中所有的百姓都瞧见沈纤钥被太子请进宫去了,若是没出来那便跟太子脱不了关系,故而能叫太子有些顾虑,这样太子便会派人前来宫门口接他们。
果然,如莫肖寒所料,太子派了一干护卫前来护送二人,两人来到东宫,太子便道:“准备好了吗?”
沈纤钥勾起唇角道:“当然,我等这一日等了许久了。”
太子看向莫肖寒,皱起眉头道:“他在场会不会……”
“不会,他不会。”沈纤钥看向莫肖寒,语气坚定道。
莫肖寒有些不明白他二人在说什么,随后太子便将两人带到皇上的寝殿,床上那老头儿已经奄奄一息。
太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别耽搁太久,我在外面等你。”
沈纤钥点点头道:“多谢。”
太子摆摆手道:“你我之间不必说着个。”
说完便对侍候的太监道:“传下去。”
那太监便道:“是,太子殿下。”
那太监和太子便退出寝殿,片刻便听到外面那太监的公鸭嗓,喊道:“陛下,驾崩。”
莫肖寒有些不敢相信,那床上的陛下明明还尚有一口气在,他们这是打算做什么?沈纤钥勾起一抹笑,坐到床边,床上那老头儿一脸惊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沈纤钥笑出声来,那声音既妖魅又诡异。莫肖寒甚至觉得他根本不认识这样的沈纤钥,只听那人笑够了,伸出纤细的手指,捏住床上那人的下巴,道:“父亲,没想到吧,你会有今日?”
小病秧子不是越王爷的儿子吗?他为何管陛下叫父亲?
床上那人惊恐的看着他,手脚都挣扎着,但是无能为力,沈纤钥笑道:“我是不是很像她?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