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当时只是为了跟我划清干系才执意要查验滴血认亲,谁知那血根本就没有相融。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便求他放过我。谁知他小声安慰我,叫我不要怕,还给我塞了张纸条,叫我之后去与他相见。我心里记着年幼时他曾给我送过好吃的,便完全相信他。
之后的事情就跟你想的一样,一切都是我们串通好的,包括帮沈乔稳住后台,我二人明争暗斗,甚至是我中毒久病,其实我从未喝过那药。是沈环给我的对身体无害的药能叫我看上去身子很弱,只是那日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花凝会喝下去,好在她平安无事,否则便是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那兵符怎么会在你手上?不是说连大学士都没找到吗?你又并非一直生在王府,越王爷怎么会将兵符交给你?”
沈纤钥笑道:“这倒是桩巧事了。有一回,我叫小厮将书房里的书都搬出来晒晒,结果他们不小心将房顶上的一个锦盒给弄下来了。小厮便将那锦盒交给我,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因为跟花凝吵架,我晚上睡不着便研究起那个锦盒来。结果那盒子根本就没有锁但是完全打不开,只是盒子顶端又一个小圆孔。”
沈纤钥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簪子,正是那日他刺死陛下的那根。他将簪子递给莫肖寒,道:“你仔细悄悄这根簪子。”
莫肖寒将那簪子接过来,细细查看,结果发现那簪子虽然极细,但上面却并不是平整的,凹凸有致,倒像是一把精雕细琢的钥匙。
莫肖寒道:“难不成?”
沈纤钥点点头,道:“这簪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母亲临终前告诉我,除非有一日我要饿死了,否则绝不能将这簪子变卖。但因是母亲留下的,我怎么舍得卖掉,便是我最难熬的日子,宁愿与野狗抢食,我也从未想过将它卖掉。却没想到,这根簪子正是打开那锦盒的钥匙。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那锦盒里头放着的便是那枚兵符。
我当时拿到兵符也不过以为是什么令牌,没有当回事,直到花凝走后,我决定重新实施计划。有一回便问了沈环知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令牌,沈环一眼便认出这是皇爷爷的暗卫兵符,他曾在藏书室里看见过画像,绝不会有假。
直到那时,我们才决定诱导沈乔逼宫,借机将他连根铲除,以绝后患。”
莫肖寒听完只觉得心有余悸,道:“还有一事,你那日跟沈乔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道,“只是我一直叫人在他那里守着,只要他带府兵离开便屠尽他满门。怪只能怪他死到临头还要做无谓的挣扎,也怪他非要伤了我的心尖儿人。”
若是没有发生这件事,莫肖寒定要骂他丧心病狂,可是如今他却说不出任何指责他的话,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便是其中有些杂质也不必再去追究。
“那之后你打算如何?”
沈纤钥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道:“自然是继续找她,沈环也会帮我的。”
莫肖寒握住他的手,道:“我也会帮你的,小病秧子,别着急,一定会找到她的。”
沈纤钥点点头,道:“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