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披紫衣,持拂尘,悬玉佩,脚踏水光,背后龟蛇互盘,玄武之相,浩大威严,他看向雷宫前,目中奇芒闪耀。
在此时,梵音佛唱,金色曼陀罗盛开,郁郁馥馥,馥馥香香,灵佑禅师踏花而来,同样目光投过去,饶有兴趣。
“心魔劫。”
灵佑禅师打了一个佛唱,话语出口,仿佛莲华盛开,横浸到人心的佛香扑面而来,驱散尘世俗气,道:“想不到有缘在这里见到。”
紫衣道人见到周蕴仪若玉石雕像,一动不动,但周匝弥漫着黑幽幽的光,似有万千魔头在张牙舞爪,或哀嚎,或痛苦,或挣扎,千姿百态,眉头却皱了皱,道:“刚开始的心魔劫就如此厉害?”
据他所知,虽然天地变动,恶浊来临,但现在只是开始,闸门未完全放开,修士引动心魔劫,不但少,而且心魔劫不会太强。
毕竟心魔劫是强是弱,一方面看自身,另一方面就是天地间的恶浊。
待以后,恶浊盈天,心魔劫会越来越厉害。
可现在就这般厉害,以后更厉害,会是何等局面?
“到时候,”
紫衣道人踱着步子,眉头皱成疙瘩,玄门真传尚好,可旁门之列,或者其他,恐怕过不了这心魔劫,都得走火入魔了。
且说李元丰,魔主真意和劫气合一,端坐在黑暗莲花上,见到周蕴仪识海之中,光明大作,不同的曲线勾勒,凝成一个铜镜,其上星斗闪耀,照彻四方。
铜镜起,星斗明,驱散心魔。
所到之处,凡是污秽,统统化为灰烬。
此宝镜,似神通非神通,似法宝非法宝,堂堂正正,煌煌明明,蕴含浩然道理,邪魔难入。
“果不其然。”
李元丰看到这个,暗自点点头,他早知道,心魔劫出,乃天地之意,自己恰逢其会,能够得知,但诸天中的无上存在查天理,明时机,自然也可算出心魔劫来。
这样的话,以他们的手段,会有应对。
现在来看,所料不错。
“要没我插手,你还真顺顺利利过去了。”
李元丰冷笑,用手一指,魔声大作,黑影重叠,若飞蛾扑火,不断向宝镜冲去,何止千万百万,奋不顾身,声响之密集,比下雨还要密。
“心魔劫,”
周蕴仪从容自若,驭使宝镜,若日月巡空,照彻大地,驱散黑暗,黑暗去,光暖来,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玲珑剔透,仿佛原本身有污秽,可藏在角落,难以触及,现在终于能够清洗掉,非常轻松,不由得,道:“劫中藏运,魔里观道,识破心魔,才见正心。”
周蕴仪目光越来越亮,眸有喜色,待自己跨过这一关,会是不一样的真仙境界,以后前途无量。
毕竟成仙只是一时,认知自己却是一辈子。
咔嚓,
突然间,宝镜发出一声难听的声音,打破了周蕴仪的想法,她陡然间抬头,发现不计其数的魔影扑过来,遮天蔽日,冲向自己的宝镜,俏脸不由得变色,道:“这心魔劫这般厉害?”
她自有以心魔劫为磨刀石磨砺自身的意图,但如果心魔劫过于厉害,超出自己的承受,那就是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心魔劫渡不过去,自身湮灭,何谈磨砺?
“九转神照。
周蕴仪咬了咬银牙,深吸一口气,压下浮躁,用手一点,宝镜滴溜溜一转,再起变化。”
北海,岛上。
冷光粼粼,烟云四起。
李元丰以魔主真意应答天地感应,从而入劫气中,落在周蕴仪的身上,演化心魔劫,在同时,他真身已经站起来,风吹来,衣袂飘飘。
李元丰眸子惨绿,看向周蕴仪渡劫的地方,或许因为心魔劫的原因,佛门,道门,以及龙宫的人,都围在周蕴仪周围,或是关注,或是好奇,或是静待其变。
在他们看来,此事非同一般,倒是对付李元丰之事,反正携带堂堂正正之师,雷霆下击,对付难逃公道。
早一点,晚一点,结局已定。
“要动手了?”
毗沙凉风紫色长发上戴着红色发带,露肩荷叶裙,手提黑色镰刀,走了过来。
“玄门正宗,极乐世界,四海龙宫,”
李元丰通过魔主真意看完后,用不大的声音道:“都不是简单之辈,量力而为。”
“我知道。”
毗沙凉风用手抚摸黑色镰刀,冰冷冷的感觉传过来,道:“我是需要战斗和敌人的血来磨炼自己,可不会白白送死。”
“跟我来。”
李元丰点点头,没有多说,从某种方面来看,毗沙凉风虽是女子,但和自己有点像,早有目标,所做之事,向这个方向。
只是相对而言,自己略显深沉,对方简单直接,想到,能做,就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