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丰站在半空中,眼看宝图卷空而去,只剩下清气回旋,余香飒飒,眸子不由得变得极为幽深,不见其底。
“等他回来再邀请我去五庄观吃人参果?”
李元丰声音低不可闻,他可是知道,等取经的几个人去五庄观后,那个猴子可是把人参果树都推倒了,人参果都掉到地上,融入其中,人所不能见。
李元丰可不相信,要是没有地仙之祖的许可,猴子能够轻而易举推倒人参果树。
“这地仙之祖让我那个时候去干什么?”
李元丰猜不出来,索性不猜,反正对方肯定有算计自己。
“这样的话,”
李元丰哼了哼,既然对方算计自己,自己也不用太客气,就多拿对方的人参果吧。
“走。”
李元丰站了一会,敛去念头,身子一摇,就消失在原地。
修罗血海,元眇阳界。
正是月弯如钩,清冷寂寥,霜白的明辉倾斜下来,落在庭院中嶙峋的石骨上,水色自其中冒出,曲曲折折,横浸周匝的松冷。
时不时传来一声蛙叫,在四下回荡。
白摩烟头戴白色发带,百褶裙裹身,上面弥漫着层层叠叠的奇异花纹,她手上黑色的手套,撑一把猩红如血的小伞,背后浮现出神秘的钟表,钟身金灿灿的,晕着光彩,奇异的花纹蟠结,至于原本黑白的指针化为金血两色,滴答滴答的,似乎在耳边,又仿佛从心灵深处。
白摩烟脚下不停,径直来到青桂宫前,推门进去,就见殿中央,一株高有不下二十丈的菩提树下,叶缀金玉,灿然有光,万万千千的卍字经文似缓实疾,自上而下,若光雨一样,把周围都氤氲成金碧辉煌。
上意尊者长眉阔目,身材高大,手捏佛珠,跌坐在菩提树下,他和其他被白摩烟以天魔秘术控制的佛门弟子,都在诵读经文。
肉眼难见的佛轮明光在菩提树和他们身上来回流转,似乎有佛陀低语。
白摩烟收起血红小伞,在菩提树下坐下,粼粼然的佛光照彻下来,落在她白玉肌肤上,再然后,天魔之气与之交织,化为阴阳太极,不停旋转。
白摩烟正在摸索佛魔合一的路子,进展奇快。
隐隐的,已经看到晋升的希望。
“只是,”
突然间,白摩烟睁开眼,看一看四周,不知为何,最近随佛法精深后,她总有一种难言的预感,仿佛被什么盯上了。
可不管怎么看,都空空如也,根本没有。
白摩烟摇摇头,继续修炼佛法,血瞳之中,荡漾着佛色。
白摩烟没有注意到,当她再次修炼的时候,菩提树下的上意尊者目光蓦然投过来,眸子之中,耀眼的佛光升腾,晶澈如琉璃,深厚若渊水,超乎寻常佛陀之上,洞彻所有,他看向白摩烟,似笑非笑。
西方极乐世界,佛国。
燃灯古佛跌坐在莲座上,顶门之上,绽放万千毫光,托举灵枢宝灯,晶晶澈澈,照耀无量世界,他收回目光,长眉一抖,喃喃道:“天魔果然不愧是我们佛门大兴的真种子,修炼佛法之快,不亚于累积十世百世的重修佛子。”
燃灯古佛开口说话,天花坠落,地涌金莲,即使以这位根底深不可测的古佛在这么久的岁月中,也是第一次见到天魔,生灵恶念所化,乃是纯粹之恶,佛的另一面,真的玄妙。
“说不得我还要助她一臂之力,”
燃灯古佛想了想,念头再起,只听一声无声的大响,白摩烟所在的宫殿中的舍利树上无数肉眼难见的梵文生灭,氤氲香气。
刹那间,白摩烟对于佛门真意的感悟突飞猛进,又上一个层次,她檀香小口中吐出莫名的咒语,整个人的美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不知道多久,白摩烟清醒过来,眉宇间的喜色一闪而逝,她站起身,裙裾上的花纹灿然,映照出白玉无瑕的面庞,少了三分狡诈,多了三分圣洁。
乍一看,人气质大变。
“果然佛魔合一的路子见效最快。”
白摩烟喜笑颜开,自己终于真实地看到往上走的路子。
叮咚,
正在此时,殿中突兀有经文响起,然后幽光一开,显出一个人影,其人长发垂到脚跟,大袖如翼,顶门之上,幽光似宝幢,大有七八丈,周匝经文起落,若团团簇簇的花蕊,珠光宝气。
即使只是个投影,但看一眼,依旧让人觉得狡诈,阴狠,而又难以捉摸。
正是无相天魔,天魔中最为神秘,根子最深的。
来的无相天魔不是他人,而是当日跟在唐僧跟前,想要图谋唐僧身上九环锡杖等物的未羽,他在李元丰手下吃过瘪,后来认识白摩烟后,两个天魔同仇敌忾,或者说面对李元丰魔主的压力不得不抱团取暖,从此联系颇多。
未羽出现后,马上发现了白摩烟身上的变化,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