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大浮黎土图上,千百瑞彩,万种光霞,倏尔下落,收入到画卷中,冉冉入内,化为真土中的山河,顷刻间,妙音自生,光芒更替。
李元丰自冥冥感悟中睁开眼,身子坐直,他头顶宝图,妖身弥漫着奇异的光彩,看向飞阁外,早已经下起潇潇雨。
韶华凝色打在绿窗前,晕开晴绿。
璧月素辉渐近,寂静又无音。
再远处,原本澎湃激荡的金仙余波,那种恢宏大气中的灿烂,横绝诸天中的霸道,覆盖时空的无尽,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肉眼难见的灵光依旧在原地,或弧形,或半圆,或三角,相互碰撞,来来往往。
金仙啊,站在修炼界金字塔顶峰的存在。
想到自己刚才自其中的感悟和收获,李元丰心中冲击金仙大道的心念和决心又上了一个台阶!
金仙大道,非闯不可。
不只因为在西游劫中,不入金仙,难以破局,会落个灰飞烟灭,而且还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念头,得看一看顶峰的风光,才能不负一生!
不多时,葛真和许锦儿两人也相继醒来,李元丰抬眼看去,能够看到,两个人额头生玉彩,眸色澄明,不染尘埃,身上的气机交替,日升日落般,师法自然,知道两个人同样有所收获,于是一笑,向两人道,“今朝沾了两位的光,得以窥见少许金仙玄妙,感激不尽。”
李元丰顿了顿,换上郑重的语气,表示不是开玩笑,说套话,道,“以后两位若有事,我能够帮上忙的,尽管直说。”
李元丰语气诚恳,真心实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从四大金仙的交手中得到多少关于金仙玄妙,这样的玄妙,是他以后冲击金仙大道的厚重积累,也是以后破西游劫和金仙交手的积累,价值之高,难以计算。
这样的好处得到了,吃水不忘挖井人,得承眼前两位玄门重量级天仙的人情,不是他们,或许真会被玄门金仙撵走,错过此机缘。
要是其他人,或许会想,反正外人不知道自己得到多少好处,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可李元丰这等人物,志在冲击金仙大道的,不欺心,不负天,既然受了两人的因果,肯定要承认,以后再还。
葛真和许锦儿两个人是与李元丰同层次的人,李元丰所思所想他们也了解,所以听到李元丰的话,笑了笑,答应下来。
“洞府中还有杂事,先告辞了。”
李元丰是个大忙人,和两人不一样,他说完一句后,身子一拔,化为鬼车真身之相,九个鸟首攒起如环,翎羽胜火,利爪撕裂空间,离开虚空,前往地仙界。
李元丰一走,阁中安静下来。
金炉烟烬,玉香染衣。
苔痕绣明,芝盖亭亭玉立垂阴。
许锦儿垫着脚,看向李元丰消失的方向,风落鬓边花,映照玉颜精致,道,“你觉得如何?”
“哈哈哈,”
葛真从容大笑,姿态潇洒,道,“九荒妖圣的大名,是人家在西牛贺洲和佛门斗法打响的,踏着佛门的脸面,刚猛崛起,我们两人的评价又何足轻重?”
葛真大袖如云,烟暝上下,再开口道,“我只能说,有对方在西牛贺洲搅局,佛门的人肯定恨得牙痒痒。”
“说的是。”
许锦儿弯眉如小月,神情莫名,带着点幸灾乐祸,道,“九荒妖圣如何,佛门最知道啊。”
她背后的宗门是支持顺应大势,佛门大兴的,可要是佛门自己不争气,弄得磕磕绊绊的,那可真让人高兴。
葛真和许锦儿同属玄门,是多年的朋友,知道眼前女仙的性子,他想到一事,突然问道,“你怎么想到上天庭挂职了?”
毫无疑问,道门在天庭中的势力不小,真论起来,绝对算得上盘根错节,别说妖族,就是佛门也远远比不上。
正因为如此,天庭的帝君们对道门向来是忌惮的,道门的人也注意这个,懂得分寸,不会故意刺激天庭本土势力。
可像许锦儿这样的人物,不论是在玄门中的境界地位和人脉,都是顶尖的,到天庭挂职,即使是虚职,也会人人瞩目。
“闲得慌,去天庭走一走。”
许锦儿眨了眨大眼睛,这是她对李元丰的说辞,不过她见葛真摆在脸上不信的表情,还是依在屏山上,罗袖生青,让娇躯似在光晕中,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道,“你也知道,天魔之事,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听到天魔,葛真敛去笑容,天地间先后出现两位魔主之事,或许普通的修士不知道,可葛真这等金仙以下的人物早心知肚明。
两位魔主提前出世,天魔在诸天中若隐若现,为此事,玄门内部没少开会。
“天庭,”
葛真想到这儿,心中转着念头,道,“你上天庭任职,居然和这个有关。”
天魔之灾比仙道门预料的出现的早,给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