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宫,大殿中。
上空不见穹顶,半拱形的星空覆盖下来,星斗时不时坠落,倏明倏灭,曳出长长的尾巴,落在地上。
只听叮咚叮咚的声音,不停有星斗落下,瞬间在玉砖上化为水色,弥漫周匝,或青,或赤,或霜白,或其他,照出砖面上的星兽,或三头,或长颈,或有鳞,或狰狞,或优雅,或威严,翩然若画卷。
南斗星君头戴道冠,身披群星法衣,面容普通,可是眸子纯青,氤氲宝气,和当年与李元丰见面时候不太一样。
作为星宫中排名在前的星君,南斗星君随天庭气运水涨船高,大踏步前进。
“呼,”
南斗星君放下一批书简,用力揉了揉眉心,虽然境界突破了,可同样的,责任更大,事务更繁琐,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有一点幸福的烦恼的感觉?
南斗星君笑了笑,推开玉案,下了高台,出殿门,到外面。
正值落日将收,夕色霞边丹红一片,和星宫本来的星色一映,澄明中带着色彩,摇摇晃晃的,很有一种美轮美奂。
两只大白鹤在池前波影中剔着翎羽,悠闲自在。
再远处,大树下,星宫的几个人在小声聊天。
“去看这次赶潮大会了吗?”
说话的是个女仙,大眼睛,一笑俩酒窝,有点萌,说话柔柔软软的。
“这样的大事当然去了。”
另一个人开口说话,声音中有着振奋,道,“特意让不平替我值班,我跑去看了,不虚此行啊,真的精彩。”
“说一说,”
还是个妹子,长相妩媚,可眸子一片清明,此时显得活跃,道,“那一位玄天圣君大人真的如所说的那般威猛?”
“当然,”
或许是被两个美丽又风姿不同的女仙眼巴巴看着,男子情绪高涨,乐于表达,他昂着头,仿佛自己成为了那日大发神威的玄天圣君一样,道,“玄天圣君是妖圣出身,赶潮的时候,干脆现出真形,嚯,是个非常霸道的九头鸟,双翼垂天,利爪如钩,厉害到不行。”
“被潮汐卷来的界天,被玄天圣君一口一个,跟吞着玩一样,让人目瞪口呆。”
“真的假的?”
“有这么夸张?”
两女被眼前男子富有感情的讲述听得小脸通红,红扑扑的。
“十足真金,”
男子都要手舞足蹈了,正如前文所说,天庭中多仙神,举手投足仙气十足,物以稀为贵下,李元丰这般天妖道简单粗暴蛮横霸道的妖姿真的很有冲击力,让人印象深刻,他越说越激动,道,“我听看了好几次赶潮的人讲,以前赶潮从来没有这样过。”
“听说玄天圣君还一箭射落了虚灵血皇?那个无恶不作的大妖邪!”
……
几个人凑在一起,讨论地热烈,让南斗星君听了满满的一耳朵。
“玄天圣君,”
南斗星君当然知道他们口中的玄天圣君是谁,要知道,对方当年刚入天庭来星宫,还是他接待的,往事历历在目啊。
那个时候,自己就是南斗星君,高高在上,对方只是个来星宫的小家伙。
现在一转眼,自己好不容易晋升,对方却一飞冲天,成为星宫众人口中的传奇人物了?
南斗星君心情非常复杂,他没有惊动庭中的人,然后径直走出去,散散心。
可让南斗星君想不到的是,一路上,不少人都在谈论李元丰,谈论李元丰妖圣真身九头鸟的威猛,射杀虚灵血皇的霸道,让雷府高辛的交好,等等,内容和料儿都挺多。
“怎么突然这么大名声了,”
南斗星君走过去,又逛回来,看着星宫中颇有一种凡是有井水饮处,皆在谈论李元丰的样子,觉得自己脚步都沉重了。
天庭,府邸中。
曰暖风轻,海棠花开。
虬枝艳葩,香气馥馥。
天光照在上面,花色如醉,氤氲神采。
雷震子坐在竹榻上,手持酒壶,自酌自饮,他看着远处假山上泉流下注,如若垂画,水珠四溅,带来潮气,目中余光瞥过好友神情不好算好的样子。
唐行一坐在对面,用手拨弄着宝珠,传其响泠泠不绝,好一会开口打破沉默,道,“玄天圣君这次趁着天庭赶潮都有一种如日中天了。”
“是啊,”
雷震子表示赞同,他用另一只不拿酒壶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
“高辛出力不小。”
唐行一又说了一句,自己自南天门迎接过来的这一位玄天圣君能够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样子,是有推手的,高辛摇旗呐喊的力度不小,似乎向来置身事外的月府也有动作。
“主要还是那一位实力够。”
雷震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