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南天门。
宫殿巍峨,气象万千,高台间横有浮空游廊,墙上开了三五个大窗,每一扇用镂空檀木,铁丝,银花,玉瓷,宝石,等等等等,用心装饰。站在窗前,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象,或紫云翩翩,或浮日半轮,或灵汐成潮,一窗一景,半遮半掩,如同一幅幅打开的画卷。
广目天王身若焰火,披着甲胄,臂膀上缠着蛟龙,另一手捏着宝珠,晶澈生辉,映照着周匝的气机变化,任何风吹草动,尽可返照入内,不会遗漏。
作为自封神后就坐镇天庭,守卫南天门的神仙,看一看同样是封神后的同伴,他们绝大多数都在多个纪元更替中被新人取代,早早被人遗忘,广目天王能够做到这一点,不只是他背景不凡,也是因为本身实力不弱,身怀异宝,还很会做官。
他的身前是多闻天王,他同样披甲,眸子有光,站在游廊上,看四下紫云层叠,然后通过镂空花窗望向外面。只是看上去,并没有太过聚精会神,有一种懒懒散散,像是晒过太阳后的放松。原因并不复杂,最近天界上罕见的平静下来了,不但以往蠢蠢欲动的各路势力都开始停手,而且开始井喷的魔影也销声匿迹,似乎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是这个。”
多闻天王抬起头,看向天穹上,即使身在天庭,他依旧能够看到横亘在诸天之上的那一道规则投影,浩荡而伟岸,深邃又厚重,不计其数的劫气汇聚,开满团团簇簇的劫话,簇拥一个人影,垂翼利爪,鸟首阴鸷,惨绿色能够让人见之胆寒。
“呼,”
多闻天王看了一会,就收回目光,平了平自己波动的心神,不愧是再冲击大罗境界的妖族大圣,已经有一缕大罗之意了,自己只是有所思有所想,都会被对方渗透和污染。要不是身在天庭,有天庭以及自身天职的镇压,说不得想的多了,会出大问题。
多闻天王同样知道,现在天界暴风雨前的宁静很大方面也是因为这个,毕竟天地间能否多一位大罗金仙对诸天各大势力的影响太大太大了。在某一种程度上,会影响到各大势力在纪元中的布局。
叮咚,叮咚,叮咚,
少顷,只听外面响起钟鼓玉磬之音,一声接着一声,清脆动听,紧接着绛霞泛彩,瑞彩如莲花,托举一飞辇凌空而来,其上端坐一个女仙,云发鬃鬓,身披裙裾,腰间有荷花宝带,上面悬系着十几个小铃铛,每个都有一种色彩,组合在一起,多姿多彩,不停地变化。
来人看不清面容,可多闻天王和广目天王一看,马上就迎了下来,行礼后,自觉站在南天门门前,恭声道,“见过南极元君。”
飞辇未停,只是端坐在上面的女仙南极元君容华夫人用妙目扫了两个人一眼,径直通过南天门,过虹桥,来到灵霄宝殿后面。
到了这里,南极元君容华夫人下了宝辇,提裙走过一段曲折幽深的小径,周匝紫霞如云,垂空挂灯,落在琼林之前,稀稀疏疏的光芒自间横斜下来,落在千百只凤鸟身上。风一吹,小东西们似乎被惊动了一般,齐齐扑棱翅膀,雨色般的冷辉向四面方去,洋洋洒洒的。再往里,待走到小径尽头,过一虹桥,眼前豁然一亮,一座宝榭扑入眼帘,此建筑玲珑剔透,坐落在六角环流的假山上,玉皇大帝端坐在亭子里,冕冠高举,垂帘遮面,身上的气机宏大而深邃,和天庭一呼一吸,自然相映。
玉皇大帝原本正看向西牛贺洲,听到动静后,立刻起身,招呼南极元君容华夫人入座,面上露出笑容,道,“道友来了。”
“见过玉帝。”
南极元君容华夫人看了下眼前称得上天庭隐约第一人的存在,只见对方顶门庆云上福寿之气深不可测。在纪元中,天庭看似不在纪元中心,可除去梵门以及极少数势力外,天庭得到的好处最大。而水涨船高下,这位天庭帝君岂能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想一想,天庭因果纠缠,是是非非,不是仙道推崇的修行所在,可真梳理明白了,处处功德,遍地机缘,也容易进步。修炼啊,走到最后的路子殊途同归,外要资源,内求自身。
南极元君容华夫人想到来的目的,掩去自己的刚才的念想,用手扶了扶发髻,开口道,“玉帝,西牛贺洲如今有大事发生啊。”
“哦。”
玉皇大帝稳坐宝榻,形貌端正,天姿难掩,不紧不慢地说话,道,“我们都在关注啊。”
“这个,”
南极元君荣华夫人看了眼玉皇大帝,见他这个样子,知道自己要是不开门见山的话,恐怕对方根本不会主动开口,得闲扯许久。可现在地仙界西牛贺洲中的事儿十万火急,哪里有时间闲扯?自己受人所托,得忠人之事啊。
南极元君略一沉吟,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道,“玉帝,大日如来得知鬼车在西牛贺洲中窃取所藏的金乌精血,非常愤怒,只是他暂时被羁绊在恶念渊海,正教训魔头,无法分身,所以想请玉帝出手。”
玉皇大帝暂时没有说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