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天王,”
猪八戒认出来人,笑嘻嘻前,转了一圈后,还作怪般地伸手拨了拨护国天王背后的琵琶,四根琴弦一动,铮铮然作响,继而风吹火起,水淹土埋,五彩缤纷,弥漫左右。八戒听着熟悉的琴声,想到自己在天庭当天蓬大元帅时候的风光,用羡慕的语气道,“天王还是你舒服啊,成天背着琴,守着门,自由自在。”
“天蓬元帅说笑了,”
持国天王面露出刚才自己身前的天将面对自己时候露出的半讨好的笑容,战甲如新,簇着明辉,恭维道,“小神只不过是在天庭看大门混日子,哪里比得元帅你有进取,下界西游去取经,斩妖魔,护圣僧,以后得正果,无灾无奈,逍遥超脱。”
“西游取经,”
听到这个,猪八戒差点摆出苦瓜脸,一幅痛苦的样子,挥着猪手,唉声叹气地道,“别提了,不下界,你是不知道妖魔鬼怪的厉害。特别西游取经路碰到的妖怪,要么斗法精湛,要么法宝稀奇,要么有后台,有的甚至三样都沾着,让人苦不堪言。俺老猪当年在天庭当天蓬元帅的时候,真不知道有这么多厉害的妖怪!”
“哼,”
孙悟空冷哼一声,前一步,背后金灿灿的毫光如锦绣所织,勾勒降妖除魔,山崩地裂,他的声音跟打雷一样,道,“天庭的神仙们,今天这个神仙的坐骑看不住下凡了,明天那个神仙的亲戚不小心跑走了,后天又是神仙的童子盗走法宝去下界兴风作浪了,这左一个,右一个,一个,下一个的,都跑西牛贺洲中去了,我们西游取经路遇到的妖怪能少?”
持国天王耳朵一动,把孙悟空抱怨的话语尽收其中,准备把之当成异常,传给自己的后台。在以往,这猴子也不是没有来天庭,可极少如此直指问题,抱怨天庭神仙们!
“真不一样了。”
持国天王垂下眼睑,挡住眸中的异色,口中不停,问道,“不知大圣和天蓬元帅不在下界护送唐僧取经,来天庭作甚?”
孙悟空雷公脸毫毛乱窜,耀眼生辉,他抱着香炉牌位,答道,“我们是来天庭告御状的!有人看不住家里人,放任其下界当妖怪,为非作歹,还差点伤了我们师父,真真是视天条天规于无物。”
“有这样的事儿,”
持国天王真的大吃一惊,面满是惊容,他得到后台的指使来等孙悟空,其他一概不知,现在才知道这猴头是来天庭告御状的,于是不得不道,“那请大圣和天蓬元帅里面走。”
“好。”
孙悟空在前,猪八戒于后,两个人一前一后,通过南天门后,了虹桥,蓦然间有所感应,同时抬起头,就见天穹,紫青升腾,祥云阵阵,托举出一面宝镜,阳纹绣日,阴纹镌月,星斗绕于周匝,放出光芒,照的四下都是大亮。紧接着,从镜子深处,一缕缕不知来自于何处的天音响彻,讲述日月星辰之道,阴阳五行之理,秩序规则之严格。宝镜出现后,冲两人一照,旋即隐去。
孙悟空和猪八戒只觉得自己被日月之光一打,浑身下似乎被洞彻一样,很不舒服,即使这光明一闪而逝。
有在前面领路的天兵天将见孙悟空猪八戒面色不虞,连忙解释道,“最近天界出现了不少时空裂缝,经常会有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要偷入天庭,所以天庭才布置下这日月天敕宝镜,来防止有妖魔鬼怪乱入。”
“知道了。”
孙悟空看了眼,收回目光,继续和猪八戒前进。两个人并不知道,在他们走后,日月天敕宝镜的镜面再次浮现,然后不计其数的篆文跃出,组合成各种各样的文字和画面,通过一种难以形容的轨迹,把刚刚扫描记录两个人的情况传送了过去。
在同时,持国天王回到自己的飞宫,把身前的天兵天将打发走,准备好桌案玉几,把自己在南天门前与孙悟空猪八戒接触过程中的所有一丝一毫不落地记载下来,传给自己的后台。
“呼,”
做完这个,持国天王才吐出一口浊气,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他定了定神,褪去身的甲胄,了云榻,躺下来,闭眼睛,安安稳稳地休息。对于他这样的天庭小神来讲,自己的生存规则就是做好面布置的工作,至于后台们为何要孙悟空猪八戒的东西,他不会想。
天庭,一宫殿里。
幽幽深深的黑水弥漫,横之于内外,扩在于周匝,星斗浮在面,恐怕有成千万颗,或大或小,或紫青呈祥,或碧绿如黛,或丹红成火,等等等等,各有姿态。星斗徐徐下垂,触及到黑水,每个刹那都晕开涟漪,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引动莫名的天籁。置身其中,星斗入黑水,周天在握,天体运行的轨迹和玄妙尽数在其中。
在中央,水波卷为莲台,端坐一位威严的天神,眉有横纹,眼生赤翼,正闭目养神,推算天机。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黑水一颗星斗陡然间大放光明,浮现出日月天敕宝镜的虚影,紧接着,信息流涌入进来,恍若实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