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俊失魂落魄,宛若行尸走肉般的走出大礼堂。
八月,刺眼炙热的阳光直直打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识的用手遮挡在自己眼前,想要躲避太阳的浩瀚伟力。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如此徒劳的举动,情绪再次陷入了深深的不解和疑惑当中。
即便证据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而且也有那么多人众口铄金的证明此方辰非彼方辰,但他心中还是不相信,觉得自己应该是没看错!
他的潜意识,他的脑子、他的经验,都很清楚的告诉他,这世界绝不可能有连一些小习惯,小动作都完全一模一样,如此相像的人,哪怕双胞胎都不可能。
但总不可能是这么多人联合起来,一起骗他吧?
突然,麻生俊脑中灵光一闪,狠狠的拍了下大腿。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他去洛州邮电局一趟,去找下这位方科长,不就什么都明了。
麻生俊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的朝着洛州邮电局急速驶去,他双眼放光,十根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他要亲眼看看这方辰究竟是人是鬼。
伴随着一阵激烈急促的刹车声,一辆小轿车骤然立在了洛州邮电局大门,并且急切的滴滴按着喇叭。
看门大爷眉头紧蹙,面色不悦的嘟囔了一句:“按个屁喇叭,赶着去投胎啊,而且领导们都去电话机厂开会去了,来了也白来。”
但他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给小轿车打开大门。
他在洛州邮电局干了一辈子,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知道遇到什么人能拿乔,换几根烟吸,知道谁人是惹不起的。
而眼前这位自然算在惹不起的行列中。
他虽然不认识这小轿车是什么牌子,多少钱,但是这车比他们局长的桑塔纳还要漂亮,气派,好一些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看门大爷把大门打开之后,这车朝前走了两步,开到他面前就不走了,并且摇下了车窗。
一看车内,那标准的丹仁胡,看门大爷心中暗呸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露出些许笑容,十分热络的说道:“原来是麻生先生啊,你这是换车了?你找我们局长?那恐怕是不赶巧了,我们局长去电话机厂开会去了。”
麻生俊这个局长的座上宾,他自然认识。
而且麻生俊,有时候还会送给他们这些邮电局职工一些小糖果,巧克力之类的洋玩意,所以麻生俊在局里上上下下都混得开,只是今天麻生俊开的这车他以前没见过。
听了这话,麻生俊心里顿时一阵烦躁,他刚从擎天通信出来,怎么可能不知道洛州邮电局局长也在擎天通信。
并且除此之外,他还亲眼看见洛州邮电局局长跟擎天通信签约,并且代表全中原省邮电局发言。
“我不是来找你们局长的,我问你,规划科的方副科长在吗?”麻生俊毫不客气的厉声道。
在华夏待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在华夏,看门大爷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全单位上上下下,甚至各家的家长里短都鲜有其不知道的。
闻言,看门大爷不由皱了皱眉头,麻生俊的语气令他感觉很不舒服,跟拿根刺扎他一样。
要知道,平时里麻生俊这小鬼子,对他挺客气的,一口一个大爷的。
他有所不知,现在富士通在中原省的市场已经被方辰抢占的半点不剩,并且麻生俊也被调任为华北区负责人,以后大概是没机会再来洛州邮电局了,自然就把之前伪善,假知礼的面具给扔掉。
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看门大爷摇了摇头,冷冰冰的说道:“你找错人了,规划科有张科长,李科长,孙科长,就是没有方科长。”
说完,看门大爷朝着车轱辘狠狠的呸了一口痰,径直扭身离去,嘴上更是不停的嘟囔着,“狗日的小鬼子,也敢跑老子面前装蒜,你算什么玩意,要不是老子晚生了五年,老子也上山打鬼子去。”
他是邮电局的老职工了,在邮电局工作了将近四十年,就算他们局长见了他,也要叫一句常大爷,那能受得了麻生俊一个小鬼子这么直呼其名。
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下次麻生俊再让人送一些小恩小惠,他就直接扔出去,这叫大丈夫不吃蹉来之食。
此时麻生俊已经顾不得在意看门大爷冷若寒冰的语气,以及车轱辘上在阳光照射下,无比刺眼的浓痰,整个人呆呆的坐在车内,脑中不停的回荡着,看门大爷刚才的那句话。
不存在!
怎么可能不存在那?
那他之前请的是谁的客?是给谁送的礼?
难不成是鬼吗?
虽然之前心中已经有所预感,但现在他还是有种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不寒而栗的感觉。
太吓人了。
念头一动,麻生俊挂挡,抬离合,踩了一脚油门,直接奔向邮电局停车场。
车刚停稳,他两条小短腿就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