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薄少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晚风皱眉，“如果我回答有些敷衍，你该不会还要狗血的认为，是我在嫌弃你吧。”

“不是，晚晚……”

薄少妄垂眸，“我当然不是这样想的，我当然……也不会这样想你，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没有担心什么。”薄少妄静静看着夏晚风，“我只想晚晚你听话就好了。”

“薄少妄，我要见沈球。”

“为什么要见他。”

“为了你的腿，我想让他给你治病。”

“他死了。”

两个人的对话到如今，都是异常的平静。

全程薄少妄都是淡淡的笑着，表情温柔的简直不像话。

“沈球死了，你去找他也没用。”薄少妄开口。

“他死了，他的徒弟也还在，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没机会，我想去，薄少妄，你让我去，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夏晚风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努力说服薄少妄。

“不可以。”

薄少妄微微笑起来，“晚晚，不可以的哦。无论是任何事，你都不能离开这里。”

“你陪着我也不行？”

“不行。”

薄少妄语气坚决，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黯然神伤。

“我是个残废，如果晚晚你想要离开我。我也追不上啊。”

他说的其实挺轻描淡写的，但只要稍微用一点点的心，似乎就能听到，薄少妄这句话里的。

藏着多少的痛苦。

追不上啊。

当年不就是如此吗。

晚晚想走，可是我……

努力去追，怎么去追。

都没办法追上。

“所以我走不了，你也不会让我去看沈球，即使我那么想要你的腿好起来，你也觉得无所谓是吗？”

薄少妄点头。

“是。”

他说的毫不避讳，“我只要晚晚。”

“只要有你在，那什么都无所谓。”

夏晚风不说话了，薄少妄的眉眼一如既往的精致又耀眼，眼神里的死寂，仿佛无论如何都无法复燃了。

她明白薄少妄的意思了。

也知道他到底有多坚决。

他不会让自己走，他……

不管自己的意愿，

他就算是强迫，也一定要把自己锁住。

夏晚风坐回到床上，歪着头轻轻问。

“薄少妄，如果……我告诉你，明天我没办法把你的腿治好的话。”

“我会死呢？”

薄少妄瞳孔缩了缩，可是表情却是没变。

他这一个的语气似乎要比往常还要显得更加真诚，只听到他一字一顿的开口，认真道。

“那我陪你去死。”

薄少妄靠近她，静静的看着她的眉眼，用眼神一笔一划的描绘着，仿佛是把她要挤在灵魂深处。

他是认真的。

也不需要夏晚风相信，只是温柔的摸着她的脸，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我会努力活到现在……”

“只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生还是死。”

“我怕我死了，万一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可如果……晚晚死了。”

薄少妄勾唇，“那我当然也去死对不对。”

“我只求晚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