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现在就急诊开着，急诊室里值班的是两个男医生。

许瑟竟然罕见地松了口气。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许瑟猛的愣住了。

“许瑟，许瑟？”

许瑟被江御的喊声喊回神，“啊”了声：“怎么了？”

男医生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要脱衣服检查了，让你先出去。”

另一个医生接话道：“不出去也行，男女朋友在意这么多做什么。”

许瑟：“......”

许瑟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出去后转头关门。

刚好看到江御的手拉着卫衣下摆往上脱，腰线一闪而过。

许瑟砰的一下关上门，脑子里却浮现出刚刚看到的东西。

腹，腹肌......

完了。

许瑟自暴自弃地叫了声，头抵在墙上磕了两下。

“完了完了，许瑟，你不干净了。”许瑟嘟喃了一声，甩了甩头，想把脑子里的东西给甩出去。

但是越甩越清晰。

......

江御上完药，拎着外套和药膏出来，就看到许瑟盘着腿坐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手肘抵着膝盖，捂着脸。

他走过去，在许瑟旁边站定：“送你回去？”

许瑟抬起头，忽然想到什么，问他：“你手机呢？”

江御这才想起来，摸了摸口袋，恍然记起：“没电了，放程清那充电去了。”

“那你给奶奶打个电话，她还在等你呢。”许瑟拿出手机，给老太太打电话。

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孙媳妇儿，小九呢？”

老太太的声音还是很急切，看样子像是一直守在电话前面。

“找到了，在我旁边呢。”许瑟把手机递给江御。

老太太那边说了些什么，江御乖乖地应着，最后哄道：“你先去睡觉，我马上就回来了，我带了钥匙，别人敲门不要开。”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还给许瑟：“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许瑟穿上拖鞋，“你快回去吧，奶奶还等着呢，我自己能回去。”

江御不作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出了医院。

等车的时候，许瑟又一次拒绝：“我自己能回去，不用你送，我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来的。”

江御：“不用我送，你跟我回去也行。”

许瑟：“？？？”

许瑟抬腿，江御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却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意思，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最后还是许瑟妥协：“行行行，您送您送。”

从医院到浅名，会经过玉泥路那边，车子绕了一下，在网吧门口停下，江御去拿了手机。

凌晨一点多，车子在浅名门口停下，江御下车送她回家。

到十九栋门口，许瑟跟他告别。

他没动，许瑟转身要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他说：

“许瑟，我在慢慢变好。”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啊”了声。

江御看着她的眼睛，桃花眼潋滟，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勾人。

他神色认真：“我喜欢你。”

许瑟心尖颤了一下，不明白他怎么之前还怂得不行，现在突然就，表白了？

“啊，那个，我，我——”许瑟忽然就不敢跟他对视了，眼神游移，声音也带着一股子心虚的意味在里头：“我高中，高中不想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