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因为朱先生的庇护,周清越心里这种不满,一直只能压在心底,而且在仙子堂里,方原表现的一直比他强,他也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了……
他本是心高气傲的公子哥,但渐渐的一见到那寒门弟子,便有些自惭形秽了起来!
人家注定是成为仙门弟子的存在,高一些又如何?
直到那寒门子弟在即将成为甲子榜榜首的时候,被打落了凡尘,周清越立时心里舒坦了,他觉得本来就该是如此,泥腿子家的娃,怎么可能比自己这个豪门大少爷前途还要好?
自己成为仙门弟子,他成为杂役,这一切才是合理的!
可关键在于,那个杂役居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在小竹峰时,自己已经是堂堂仙门弟子了,他这个杂役见了自己,却仍然是一副轻蔑模样,这又怎能怪周大少爷去笑他几句?
笑你也就罢了,你又不会少块肉,忍着不就完了么?
可谁能想到,这厮居然如此歹毒,用那等诡计,骗去了自己手上的灵石不说,还害得自己在一直倾慕的小乔师妹面前丢了面子,更是连累的自己几位同门的灵石都输了,险些累得自己得罪了人,不得不向家里开口讨了笔巨款,把同门输掉的灵石都还上了才罢休……
从那时起,周清越看方原,便已经带着一股子恨意了。
后面的日子里,大概那牧牛儿都没想到过,自己一直暗中关注着他吧?
这厮居然与灵药监的总管,那颗神秘的小辣椒结交,每个月赚取了这么多资源?
他难道真想再度翻身,成为仙门弟子不成?
做梦!
你既然是个杂役,那就好好的做个杂役便是,想爬上来?
已经落入了污泥里的人,想爬上来和我周清越并肩,甚至爬得比我还要高?
休想!
永远也别想!
“周师弟,你在想什么?”
一声呼唤将周清越唤回了现实之中,他微微一怔,忙笑道:“没什么!”
“看起来你心情不错!”
那位韩师兄也笑了一声,又算了算时辰,笑道:“时候差不多啦,刚才你安排的那位杂役已经报了信过来,说那姓方的已经离开了丹坊,而巳时便会有值事弟子去清点丹坊,到时候便会发现丹坊失窃,咱们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必说,那厮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时间算的不错,甚至比他意料的还早一点,便忽然有消息过来了。
一架木鸢焦急的飞了过来,甚至险些撞到树上,那木鸢上的,赫然便是另一位青庐峰弟子,他一眼看到了凉亭里的韩师兄,便急急的落了下来,一脸的紧张,叫道:“韩师兄,你果然在这里,快走快走,出大事了,刚才我等清点丹坊,发现失窃了好几种丹药……”
“什么?”
韩师兄不易察觉的向周清越点了点头,有些自得,面上却紧张的站了起来,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做这等事,盗窃丹坊可是大罪啊,通知戒律堂的弟子了没有?”
“通知过了,钱执事让我来找你……”
“快走,快走!”
那韩师兄也跳上了木鸢,口中道:“上午时,倒有一位杂役入过丹坊……”
也就在此时,周清越忽然也扬身而起,笑道:“丹坊重地,居然也有人敢行窃,两位师兄,我也跟着你们走一遭,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连这等事都能做得下来……”
很快,他们一架木鸢,便飞临了青炉峰。
在这里,已经有四五位身上气机森严的黑衣戒律堂弟子等在了这里了,下面的丹坊,也已经布下了各种禁制,这是仙门的规矩,在找到窃丹之人之前,不允许旁人随便出入。
韩师兄一落了下来,便皱着眉头问道:“那杂役弟子可还在?”
“什么杂役弟子?”
众仙门弟子闻言皆是一怔,皱着眉头看向了他。
那韩师兄道:“今天上午,我唤了一位杂役过来打扫丹坊,且问问他!”
“走,去找他!”
一众弟子闻言,便尽皆转头,急急向着玉峰崖赶去。
此时的玉蜂崖众杂役,已清理完了丹炉,回到了杂务殿灵膳堂用饭,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却忽见头顶之上无数神色威严的仙门弟子降临,登陆时都吓了一跳,还不待发问,便有一位黑面的戒律堂弟子冷冷喝问:“今早日上午是谁去了丹坊打扫?快快出来,我有话要问!”
下方的一众杂役皆面面相觑,都有些被吓到了,谁也不敢吱声。
“出什么事了?”
孙管事从灵膳堂里面走了出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问你们,上午是谁去丹坊打扫的?”
那戒律堂弟子根本看都不看孙管事一眼,只是冷冷喝道。
“好像是